“陛下放心,百年杨家以忠为先,相信敬国公绝对不会令您失望。”
“嗯,世道如此,正乃是用人之际,也只好这样想了。不过,到底派谁去才合适呢?”
伸手揉着太阳穴,老皇帝慎重地思考着。
“陛下,老奴认为,与敬国公相比,定王世子那里才更需要人看着。”
“寡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不过暗卫前几次的潜伏都已经失败,这时候又该找谁去才合适?”
“陛下,难道您忘记老奴还有一个徒弟?”
进良神秘一笑。
老皇帝微微呆了一下,便想起那张丝毫不出众的脸,低声沉吟道:“不错,寡人的贴身亲卫的确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的了。对了,寡人适才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谁在门口?”
“回陛下,胧月公主与孝殿下来看您了,一直都在殿外候着呢。”
进良答道。
皇太子早逝,只留下二子一女。
公主胧月比皇太孙赵沁礼小了一岁,年方二八,本应得郡主封号,不过念其是太子遗孤,老皇帝还是破例下旨册封为公主。
皇孙赵沁孝年方十二,因为其母只是一介小小宫女,故一直不入老皇帝的眼。
好在其小小年纪便颇有志气,赵沁礼身上的那些恶习他倒是连一点也没有学到。
以前是因为有赵沁礼所以不喜欢赵沁孝,如今……再怎么说也是皇太子的遗孤,好歹也是个后代,老皇帝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道:“让他们二人进来吧。”
“是。”
殿门打开,一名明眸皓齿的妙龄少女牵着一名锦袍小少年缓步进来。
一双如星似月的眼眸,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胆识的女子。
若不是长在深宫中,说不定也是可以有一番作为。
京城距离杭州也有一段距离的来回,等杨术的送信人和皇帝派去鞭策杨存的人抵达,也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
而这时候的杨存因为心里的不平衡,无视保护侍卫越隆的黑衣人安全,和揽月在定王世子赵沁云的府邸里翻云覆雨。
安全护送杨存到杭州以后,杨通宝就带领着镇王府的一千精兵回去了,杨存身边看似就剩下几个老弱病残。
不过几天的工夫,杨通宝又回来了,对外宣称是来帮忙修缮国公府,实际上却少有人知道他还带了一批好手过来,以方便杨存随时调遣。
镇王杨术对自己这个叔父还是很尽心。
一品楼里,挂着敬国公头衔、被老皇帝和赵沁云两个人一起惦记着的杨存,却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通宝,昨晚派出去的人怎么都没有回来?连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个家中出事死了人,赵沁云这孙子还真沉得住气,压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稀松平常像跟杀了几只苍蝇一样。
守着门口,等王动和杨存禀告过国公府那边的审问结果之后,才被唤进去询问自家主子不惜牺牲色相留在那边一晚换来的消息。
就是可惜了那几个好手的性命。
赵家小子,这笔帐小爷我跟你记着。
“回公爷,无一生还。”
毕竟是自己亲自带出去,可是如今却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带回来,杨通宝的脸色轻松不起来。
而至于听了杨存一夜的房中淫荡,那尴尬的感觉则是抛在脑后去了。
“不过还是有人将最后所见到的情景发了出来。”
拱拱手,杨通宝说着得来不易的消息,道:“那些前些日子造成杭州大乱的药尸的确是在世子府里,据送出来的消息说,养在修建于假山中的密室里。”
提起药尸,杨存阴笑连连道:“这些祸害人的东西最近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该不会是赵沁云又有新的花招吧?”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敢来什么花招,老头子我就一马当先把他拆了。至于什么药尸,我也一样收拾掉。”
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杨存与懒得和老爷子计较。
王动没有和药尸打过交道,他却打过。
对方可不是普通的凶残,就算要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在看到杨通宝闪烁的眼神后,他还是笑了一下调侃道:“这人果然会变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古板的通宝也学会藏私?”
杨通宝闻言大骇,人直接就跪了下去,口中喊着“属下该死”心底却不停嘀咕。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在姑苏城外,荣王世子出事时拉着自己一起躲闪、不肯出手又见死不救的国公爷?
此刻这般犀利的目光倒让他以为换了一个人。
随着杨通宝下跪的动作,杨存也呆住了。
张大嘴巴愣了老半天才讶异出声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激动个什么劲啊?莫非……”
适时打住话头,手指磨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斜睨着跪下的杨通宝,那个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一副“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的表情。
开……开个玩笑?
杨通宝眼前顿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