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找她。”
“陆总也不在。”
“也不找他,我找你。”骆弋舟站了起来,走到许昭弥面前阴森森地眯起了眼睛。
他眼睛本就狭长,眯起来看人时就显得格外瘆人,许昭弥下意识后退两步,手撑在桌子上问:“你找我干什么?”
骆弋舟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两个人随后来到会议室。
许昭弥前脚刚进来,骆弋舟后脚紧跟着进去,紧接着脚后跟就把门向后一踹。许昭弥迅速转过身来把门打开,质问他:“你关门干什么?”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你敢。”
“我怎么不敢?”骆弋舟就近拉过一把转椅,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许昭弥皱着眉头跑过去把烟雾净化器打开。
“说正事,别绕弯子了。你找我到底干什么?公事还是私事?私事的话,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公事的话,现在沪尚居由我们总监亲自接手,他今天不在,有什么事等他明天来了会去您店里详谈。”
许昭弥抱肩靠在门上,甚至都不愿意往屋里挪一步,嫌弃的态度很明显了。
骆弋舟嗤了一声,伸手弹了弹烟灰,也懒得再逗她,“她他妈把我拉黑了,用什么号码打过去都拒接。你用你手机给她打个电话,我有话跟她说。”
“不给,她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打不打?”骆弋舟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朝她点了点,有那么一点威胁的意思。
许昭弥突然有一点害怕,听说过潞城骆家有那么一点**背景。不过都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她不信有人那么无法无天。
许昭弥咬牙:“不打!”
骆弋舟气得笑了一下,“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怎么,你还想打女人?”许昭弥故意把声音说很大,就是为了让外面人也听见,“原来你不仅是渣男,你还不是男人。”
“瞧瞧,您话说的也忒难听了,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骆弋舟混不吝地指了指自己,“我是渣男,那你老公是什么?”
这话吓得许昭弥砰地就把门关上了,她立刻跑到骆弋舟面前警告他:“你别乱说啊!”
骆弋舟被她这反应笑死,“哟,还保密呢?”
“我们公司文化,不允许那个。”
“哪个啊?”
“办公室恋情。”
骆弋舟大笑三声,许昭弥气鼓鼓地说:“你还笑?”
“总之是你出轨在先,就算不是出轨,也是海王行径。像你这样的坏男人根本配不上贝贝。哪怕只是跟你有过炮‘友关系都觉得脏。真的别再纠缠了,她泼你是不对,但她也被停职了呀,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往后各自安好吧。”
不管许昭弥再怎么摆事实讲道理,哪怕言语间还透着那么一点情真意切,骆弋舟还是笑着不当回事,“我这样的坏男人?那请问这位小姐,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陆以宁?”
“说你呢,别扯别的。”许昭弥也有那么一点护犊子,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再说了,他就是比你好。”
骆弋舟掏出手机,点开安旎的朋友圈。最近一条状态是她昨天半夜发的,发了一张在酒店房间门口竖中指的照片。他故意把手机拿给许昭弥看,不怀好意地道:“你那位好男友和安旎这几天可都住在同一个酒店,你猜猜,他现在还算不算好男人?”
……
骆弋舟离开了,走的时候幸灾乐祸、神清气爽,好像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前几天陆以宁突然打电话警告他一通,没等他解释半个字就直接挂了电话,气得他半宿没睡着觉。报复不了陆以宁,就把气都撒到了他亲爱的小红帽身上。
老子谈个恋爱关你们夫妻俩屁事?吃饱了撑的。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是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找贝诗楠。
骆弋舟走后,许昭弥就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那个酒店她认识,上一次他们去香港的时候,陆以宁就是带她住的那家酒店,那是陆以宁在香港的长期套房,那个房间号许昭弥这辈子都不会忘。
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许昭弥纵然满心疑问,可还是选择相信陆以宁。过了一会儿她掏出了手机,觉得该问清楚的时候就一定要问清楚。
信息发到一半许昭弥突然就撤销了。她咬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
要不还是算了吧?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住在同一个酒店碰到了也没什么吧,香港的五星酒店也就那么几个,算了还是不问了。
她收起手机正要起身,却又停了下来。要不还是问吧?问问好像也没什么?
许昭弥又继续发消息。陆以宁拿着手机坐在料理台前,昨夜宿醉此刻脑子还一片嗡嗡响。厨师推着芝士车过来请他选芝士,他点了帕马森干酪,不经意间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中”,但消息到现在还没发过来。
“酝酿长篇巨著呢?”陆以宁问。
许昭弥愣了一下,回复:“啊?”
“看你正在输入都一分钟了。”
话音刚落许昭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陆以宁问。
“没,就想问问……听说你和安旎住在一个酒店?”问完许昭弥就觉得自己有点傻,其实好像也没必要问的,心里又有一点懊悔。
陆以宁挑了下眉,接过侍应生递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他没想到许昭弥打电话会是因为这事,这让他其实有一点愉悦,但心里却还在为昨天她挂电话的事生气,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故意气她:“是,一个酒店,怎么了?”
“哦,那你们有没有见面?”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