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只看到一棵黄色的柠檬树)
Imturninmyheadupanddown
(我晃着脑袋,上下观望)
Imturnin‘,turnin’,turnin‘,turnin’,turninaround
(我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AndallthatIseeisjustanotherlemontree”
(看到的只是另一棵黄色的柠檬树)
短短一首歌,在轻快的旋律中,所有人都跟着轻轻摇摆。
陆以宁眼神一直追随着她——被汗水黏在雪白脖颈的发丝、随哼唱时扬起的下巴划出的晶莹弧线、每一个尾音结束后脸上露出的俏皮表情……所有所有有关她的一切,都让他心融化。
台下不知谁吹响了口哨,贝诗楠把玫瑰插进威士忌瓶里疯狂挥舞。
他透过朦胧水雾看见满场闪烁的星海——举着手机灯的人群正跟着音乐轻轻摇摆,像是暴风雨后温柔起伏的海面。
陆以宁从没像此刻这般放松过,这种久违的感觉,甚至随着每一次吉他拨片的颤动,都让他高兴得想要落泪。
此刻鸦栖一楼的小酒馆,就像是末日里所有人的避难所
那天的场面实在太过震撼,所有客人都在楼下跳着舞,玩得特别嗨。
直到凌晨打烊都没有散
陆以宁拉着许昭弥的手来到了大街上。
雨后月亮特别亮,月光洒在青石板的积水里,粼粼水洼映着两道狂奔的身影。两个人手拉手,一直朝前跑,鞋底拍打在石板发出清亮的声响,溅起的水花洇透了许昭弥的鹅黄色裙摆,她却也不管,任晚风扑面,特别凉快!
“去哪啊?”许昭弥喘息着大喊。
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腕骨传来,陆以宁头也不回地大笑:“不知道!”他跑得像个偷到星星的孩子,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那你跑什么?”
“不知道。”陆以宁跑着跑着突然回过头,对她笑了下,“就是想跑,想发疯。”
许昭弥又被他气到,但却没甩开他的手,反而加快脚步跟上了他。
“行,那就跑!”许昭弥握紧了他的手,几乎是对着天空喊,“想发疯就发疯好了!做你自己啊!”
石板路尽头的翠微湖泛着细碎的银光,岸边老柳垂绦蘸水,他们终于踉跄着停在一颗虬结的树根旁。
许昭弥扶腰喘息的间隙,突然被他按在树上。
陆以宁直起腰,手撑在她头顶摆出壁咚的架势,发红的眼眶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重复她那句:
“做我自己。”
说完便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夜雾未散,两个人躺在湖边的小船里。
船底还有残存的雨水,浸透了两个人的衣衫。陆以宁干脆把许昭弥抱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身上,用温暖的双手圈住她的腰。
许昭弥头枕在他胸口,两个人在摇摇晃晃的湖面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看了那么一会儿,许昭弥来了兴致,手抬起来轻撑在他身侧,歪着头兴致勃勃对他说:“我教你划菱桶船吧!”
“好。”陆以宁笑了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随后两个人便从船上坐起,陆以宁在前面握着船桨,许昭弥坐在他后面,交叠的掌心握住檀木桨,许昭弥带着他划开镜面般的湖水。
涟漪推散星河又聚拢,桨声里混着两句轻不可闻的:
“爱你。”
“最爱你。”
许昭弥安静地听着,这次却没有再说他。
手握着他的手腕,一起划动着船桨。
享受清爽夜风拂过身畔,
享受晚风裹着莲香掠过相缠的指尖,
享受那些年她渴望的、奢侈的、
以为今生都不会拥有却迟来的情话。
十八岁的萤火虫
终于
落在二十八岁的掌心。
……
两人在湖边待到深夜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