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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封聿安正红着眼眶，动作轻柔地给她喂药。
她颤抖着眼睫毛，不敢完全睁开眼睛，只怕下一秒，他就会立马离开。
原来，他们终究做不到百分百恨对方。
可爱，也做不到了。
封聿安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房间里压抑的沉默。
他松开扶着姜羽汐的手，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温璃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聿安，我……我一个多月没来月经了，特意来医院检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有孩子了？”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已经想好名字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封念白，如果是女孩，就叫封念璃，好不好……”
封聿安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封念白。
封念汐。
这两个名字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他恍惚想起五年前，姜羽汐靠在他怀里，眼睛亮晶晶地说：“聿安，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好不好？男孩叫念白，女孩叫念汐，这样就算我们老了，也能一直记得现在相爱的样子……”
那时的她笑得那么甜，仿佛他们的未来会永远幸福下去。
“聿安？你在听吗？”温璃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封聿安喉结滚动，下意识应了一句：“好，就叫这个名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现在就来医院。”
挂断电话，封聿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姜羽汐。
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安静地看着他，目光死寂得像一潭枯水。
封聿安心头莫名一刺，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姜羽汐缓缓闭上眼睛。
真好啊，他有新的希望了……
而她，也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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