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闻朗同样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不连麦,按9999算吧,吉利。
不是,你吉利个什么劲?人关慎尔是真谈过被甩了,好歹彼此爱过。你充其量算单恋失败,能把好感度刷回初始值就算不错了,还想着永结同心?庄显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当看到闻朗罕见地不自觉地露出有些忐忑的表情,他又识相地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闻朗也不差这点钱。
但图嘉砚差。
他不死心地瞪着各大银行的app,又加了一遍所有银行卡和支付软件的余额,却还是凑不出想要的数字。明明也没怎么花钱,为什么存款却已经告急?早知道就不为了抽奖在宠物食品店里办会员了。
“怎么了图图?”小赵,也就是赵麒发现图嘉砚愁容满面地坐在小马扎上,上前关心道,“是哪里有问题吗?”
图嘉砚连忙摇头转移话题:“他们在等谁,怎么还不开始拍?”
“不知道。”赵麒摇摇头,“应该快了吧,但按目前的情况今晚9点前下班都够呛。”
听到了如此令人绝望的话,图嘉砚深深叹了口气:“想下班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组,但他还是不太适应剧组的上下班时间,每次跟组熬夜的时候都感觉寿命又短了一截。
赵麒深有同感,由衷地点点头。动作间他不小心瞥到了图嘉砚未熄屏的手机,有些好奇地问:“你要买这个牌子的香水?”
“没有没有。”图嘉砚慌乱地收回手机否认,但很快又把屏幕打开递给赵麒看,“你觉得这个送人可以吗?还是送别的更好?”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图嘉砚发现赵麒也是个非常爱打扮的,每天在一群死气沉沉的牛马里显得格外精神抖擞,让人莫名信任他的品味。
“我觉得都挺好,是谁要过生日吗?”赵麒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了猜测,“送闻总的?”
图嘉砚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一直住在闻朗家里,也没交过房租,还老和房主唱反调。抛开这些,闻朗的车出问题也和自己脱不开干系,还没来得及补偿,又病倒发烧让人照顾自己一整晚。不管怎么样,他都该好好谢谢闻朗。
好巧不巧,过两天又是这人的生日。刨除预留的修车费后,图嘉砚身上剩下的钱实在不多,只能反复琢磨礼物清单,但其实无论送什么礼物对于闻朗来说大概都是便宜货吧。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自从发完烧醒过来后,他就是莫名地想送贵的礼物给闻朗,每当想说服自己降低标准时,眼前耳边就又开始出现闻朗没睡醒的样子。
美色害人,难不成真要给这家伙打根金拐杖?明明他已经很努力想要忘记了,也尽量避免和对方有多余的接触,可还是忘不掉。图嘉砚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看脸的癖好感到后悔,早知道真该听闻朗的话,去戒黄所里好好戒色。
见他纠结,赵麒主动提议:“要不明天下班我陪你去逛逛,帮你参考?”
“可以吗!”图嘉砚惊喜地抬起头。
“当然可以。”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赵麒温和地笑了笑,“反正我下班后也没什么事。明天咱们应该不用跟组,可以早点下班,到时候陪你去看看。”
图嘉砚连连道谢,还想再说些感谢的话,另一头制片助理已经在对着他们这边大喊:“图老师!导演找你!”
“来了。”图嘉砚连忙应声。
“走吧图老师,暴君又在找你了。”赵麒侧过身边说边伸手拉起图嘉砚,提醒他注意脚下,“小心点,别又摔了。”
看着对方叮嘱的样子,图嘉砚总觉得似曾相识,上次在闻朗公司门口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图嘉砚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仔细看了看赵麒,又认真回想了一番开口道:“赵麒,我发现你好像我一个朋友。”
“你说他像谁?!”闻朗无法控制地提高了音量,他低头重新扫了眼和林大师的聊天记录,确定自己没记错概率,重复发问,“你说他像谁?”
“没、没谁。”图嘉砚已经在后悔自己嘴快了,大概发烧后人真的会变笨,他怎么就忘了“胡驰”三个字在这个家里约等于不可说。闻朗说得、常跳跳说得,但是只有他图嘉砚说不得。
三等公民不过如此。
图嘉砚在心里叹口气,避开闻朗如同审讯般的视线,故作自然地弯腰给常跳跳套上牵引绳:“我带小狗出去转转,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带着常跳跳溜出家门。
望着跳动的电梯数字,闻朗再次回看了一遍和林大师的聊天记录,确定自己真的没记错概率,接着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胡驰。你知道你老婆在公司招了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白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