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金莲表情呆滞了一秒,转身拔腿就跑。
谋杀!绝对是谋杀!这人报复心也太重了,不就是发现他喜欢男的,用软件套了点话嘛,用得着杀人灭口吗?!
但还没跑出岛台,就被闻朗一把拦腰抱住拖了回去,直接被箍住手腕压在橱柜边,紧接着药碗便递到了嘴边:“图金莲该喝药了。”
“有话好好说!”闻着药味,图嘉砚恨不得蹿到房顶上去,他撇过头努力让自己远离药碗。这都叫什么事,简直倒反天罡,人书里都是潘金莲给武大郎下药,怎么到闻朗这就反着来了,图嘉砚壮着胆子给恶意篡改名著的犯罪嫌疑人普法,“杀人是犯法的。”
闻大郎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得如同个毒夫:“喝吧,这是治病的,死不了人。”
治病的?图嘉砚狐疑地探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沾到的药水,差点呕出来:“治什么?我好得很,不需要你帮忙治病。”
“治同性恋的。”
“噗!”一瞬间图嘉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更恨不得离药碗八百米远,“你神经病啊!”
“我同性恋。”
神经,简直没法沟通。图嘉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拼命挣扎:“你自己留着慢慢治吧,离我远点,上班迟到了你赔不起!”
此话一出,嘴边的药碗立刻调了个头,远离开了。图嘉砚刚要松口气,却发现闻朗眼睛都不眨地摘下口罩直接喝光了中药,末了把药碗盛得比先前还要满,重新递回来:“该你喝了。”
喝什么喝,疯子,图嘉砚瞪着他,霎时间什么话都骂不出来。他算是知道了,这狗东西要共沉沦,为了报复折磨自己竟然敢以身试药,天知道他上哪搞来的阴邪方子,说不好里面有没有下什么绝育药,能从此让人一蹶不振。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图嘉砚眉毛不自觉皱起来:“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突然又要治疗同性恋了?”
“呵。”闻朗冷笑出声,目光冷漠又平静地扎了图嘉砚一遍,十分风轻云淡道,“表白被拒绝了。”
“什么?!还能有人拒绝你?”图嘉砚震惊极了,与之相随的还有些许难以察觉的窃喜,怪不得闻朗大早上就开始发疯,原来是被拒绝了,这家伙短时间内肯定谈不了恋爱了。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犹豫道,“不过……你确定当时是在表白?没恼羞成怒骂人家吧。”
刚说完,闻朗眼神便砍了过来:“喝药。”
果然恼羞成怒了,图嘉砚极力掩饰住笑意故意道:“没问题我喝!要是真能把性取向治好了,以后咱们两家还能打亲家。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订娃娃亲,如果是两个女孩或者两个男孩,为避免走咱们老路,得从小就给他们喝药上疗程。”
他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闻朗的脸色越来越吓人:“你还想结婚祸害人家女孩?图嘉砚你要不要脸啊。”
“我治好了凭什么不能结婚?嫉妒的话我让让你,你先结呗,我给你免费当伴郎。”说着,图嘉砚脑袋凑近药碗吸溜了一小口,咂咂嘴,“这药真苦,但是想到以后能治好,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当拍性向矫正药广告呢?!闻朗越听脸越绿,见面前这人真还要接着大喝特喝,连忙把人推开。
图嘉砚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闻朗语塞了几秒结巴道:“不是上班要迟到了吗,我给你装保温杯里,你带去公司慢慢喝。”
“也行。”图嘉砚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药碗,“那你给我拿个保温性好点的杯子。”
似乎是怕闻朗反悔,他立刻逃回房间洗漱收拾。但图嘉砚记性差,转眼就忘了药的事,一到闻朗公司楼下就不经意地把保温杯留在车上,任凭闻朗怎么呼唤都梗着脖子不回头,消失在茫茫上班族中
闻朗:你给我等着。
没走几步,图嘉砚便不出所料地收到了威胁消息,他翘着嘴强压住笑,得意地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哎呀!我怎么把药忘了,人家今天是不是不能变成直男了呜呜呜
TT:我好遗憾好想喝药啊呜呜呜
TT:我要变直男!我要结婚!呜呜呜明天我一定要变成直男!
闻朗:……
闻朗:你有本事今晚别回家!
哈哈那我半夜再回,反正今天要跟组下班时间晚。图嘉砚没回复,只在心里默默挑衅,他生怕说出来后被对方堵到楼上当着全公司同事的面灌药。
坐进工位,图嘉砚仔细思索了片刻,寻思一直这么被动也不行。于是他随手点进微信,找到某个金灿灿的头像:大师,我想买点符纸~
欢迎光林回复得十分迅速:什么符?你上次对对碰套餐还没用,这俩价格不能相互抵消哦~
TT:奸商。
但也还好没用,上次图嘉砚出于愧疚本是想帮赵麒碰碰看,可现在情况有变,给同事花那么多钱还是有些太奢侈了。他得留着自己用,或者卖给闻朗,反正那家伙正好缺爱。
闻朗深有同感。
早上那碗中药恶心得他没心思办公,无聊地对着电脑屏幕戳戳点点,要么就是对着恋爱笨蛋的电影票看了又看。等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准备助理秘书送来的文件时,已经到了午休时间,一看手机,图嘉砚竟然还没回复消息,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很不想回家了。
算了,有些人当着面都听不懂表白,就这智商,还能指望他干什么呢,连还在上幼儿园的常跳跳小朋友都不如。闻朗心情沉重地原谅了图嘉砚,或许是他习惯了,此时甚至还有些乐观地想,或许那家伙听不懂也挺好,至少没有真的被拒绝。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又一次把自己哄好了。
心情好起来,闻朗抱着保温杯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清洗,刚走到门口,就被庄显撞了个正着,保温杯险些砸到他还没好利索的左腿上。
“你怎么又来了?”闻朗不满地望着他,“你家公司倒闭了还是倒闭了?天天往我这跑。”
庄显愤怒地一巴掌把口袋里的东西拍了过去:“大少爷,老奴来给您送票了。”
闻朗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他确实帮姓赵的狐狸精找庄显又要了张票。接过票后,闻朗仔细看了看,确定狐狸精这张的时间和场次与自己手里的那两张都不同才放心收下:“谢了朋友。”
“免了少爷,不敢被您老人家谢谢。”庄显俯身捡起地上的保温杯,狐疑地打量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生了?”
“不是我的。”闻朗木着脸往沙发边走。
“不是你的还能是……”庄显立刻懂了,在闻朗默许下扭开了盖子,顿时中药味充满了整个办公室,他立即把杯盖拧了回去,“怎么喝上中药了?生病了?”
“没有,调养气血的,那家伙老熬夜还乱吃东西,结果弄好了药他又不乐意喝。”
顺着闻少爷七扭八拐的心思,庄显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句平平无奇的炫耀,故意问:“两天没见你俩就备上孕了?争取给跳跳添个弟弟还是妹妹?要我说添个妹妹不错,你俩一儿一女正好能凑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