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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他的动静不小,辜镕听见后迅速地抬起了脸,先是很仔细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确认了人确实如詹伯所说的那么精神,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接着就拧起眉,拒人千里之外地说:“给我站那。”

辛实正要兴冲冲地往床前奔,看见辜镕一张兴师问罪的冷淡面孔,笑容顿时萎靡在了脸上,嗫嚅:“怎么啦。”

辜镕冷笑道:“你说怎么了?我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见到眼都不眨就敢往汽车上撞的人,你可真是给我开了眼。命都不要了,我还以为你的头是铁做的,撞不坏,原来不是啊。”

噼里啪啦地,扎针似的,辛实被骂得狗血淋头,头越来越低,简直没脸抬起来。

半晌,他慢慢抬起尖瘦的下颌,其实他不敢看辜镕,但他要想认错,首先得让辜镕看见他的嘴,不然辜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放软了声音,慢吞吞地求饶:“我知道错了,脑袋疼,别骂啦。”

认错倒是积极,辜镕的神色缓和许多。

他也不是想骂,可对付辛实这种容易冲动的人,就是要疾言厉色才能够让他长记性,否则下次又想也没想跑出去充英雄。

把手里的书猛然一合,辜镕锋利的眼神往辛实包得像个南瓜似的大脑袋上扫了一眼,他的心里又气又想笑,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错在哪里?”

辜镕的声音一缓,辛实马上听出来,这是放过他了。他心情一振,忙抬眼,用余光鬼鬼祟祟地去瞟辜镕的脸,“错在,错在……”支支吾吾半天,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他是救人,又不是杀人,“下次要是再碰上这种事,我一定跑快点,再也不叫车撞上。”

还想着能有下一次?辜镕叫他气笑了,淡粉的嘴唇微微一掀,露出森白的一线牙齿,有种悚然的气势。他恨铁不成钢地说:“蠢!你错在就不该去,什么东西,也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命。”

东西?

那是条人命。辛实不乐意认错了,腰杆一硬,和他对着呛:“那是个活生生的娃娃。”

辜镕没料到他会同自己拧着来,霎时间怒从心中起,不耐烦道:“是啊,是个孩子,孩子爹妈都没当回事,说弄丢就弄丢,到现在也没回头来找——”

说到这里辜镕戛然而止了一瞬间,因为不想让辛实知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那孩子大概是成心让人弄丢的。

许多养不活孩子的人家都这么干,挑个热闹日子,趁街上乱,趁人多,把孩子往有权有势的人家门口一扔,运气好么,被人捡回去当儿子当仆人养,好歹有条活路;运气不好么,夜里随便地死在街头,叫野狗叼走,叫扫大街的捡走,拿破布一包,丢垃圾似的丢掉。

想到辛实差点丢了条命,就因为不知道哪对狼心狗肺的贼夫妻,辜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要你去拼什么命?人家是死是活同你有关系?”

辛实惊愕于他的冷血,颤声道:“这是什么话,要是快死的那个人是我,你也在旁边看着?”辜镕救过他的命,在他心里是个顶好的人,他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刚才那番话是辜镕的真心话,那太无情了,叫他觉得简直有些陌生。

“你拿我跟那对没良心的爹妈比?要是我,我根本就不会放开你的手,就是自己活不成,也绝不叫你沦落到乱七八糟的地方等死!”

这话简直称得上情深义重。辛实愣了愣,那股从背脊里升起来的心寒突然地消失,心里头冒出什么滚热的东西,烫得他的心乱跳,连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突然明白了,辜镕不是不拿那孩子的命当回事,就是太当回事,才口出恶言。

他是恨呢,恨那孩子的爹娘不中用。

要是真不在乎那条人命,辜镕就不会派人抱着孩子在街上等大半夜,自己刚挨了几刀子,还惦记着派人到沿街的店铺帮忙留意,家家户户地通知孩子下落。

他真不该把他往坏处想。

辜镕让辛实气得胸腔里头沸反盈天地不好过,扭过头懒得看那张叫自己生气的脸。

辛实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他咬着下嘴唇,后悔地慢慢往病床前蹭了两步。

他保证自己没发出声,可辜镕就好像脑袋后头还长了眼睛似的,立马说:“不准过来,不想看见你,滚回你的病房睡觉去。”

“我已经好了,睡饱了,不用再休息了。”辛实窝窝囊囊地嚷。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辜镕赶他的话他全假装听不见,就只答后头那句,就好像辜镕刚才是在关心他似的。

“厚脸皮。”辜镕终于转过脸来看他了,神色倨傲,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但也没再赶他第二次。

“别生气了,我保证,再没下次。”辛实举起三根细长手指贴在耳朵边再次发誓,辜镕不让他动,他就不敢动。只是身体倒是老实,一双眼睛却张望着病床。

辜镕的脸色有些疲惫,辛实心里发酸,终于想起自己不是来和辜镕吵架的。他后悔刚才顶嘴了,慢慢地问:“你的腿还疼不疼?”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的腿?晚了,坏了,没得救了。”辜镕拿话刺他。

辛实脸色一白,也不管辜镕准不准他过去,小跑到床前,没大没小地往床尾一坐,不管不顾地先捏住了被角。掀之前,他抬眼望了望辜镕。

辜镕猜出他想做什么,可也不说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淡粉色的双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

怎么还在生他的气,辛实心里发苦,两只手把被子攥紧了,哀求地说:“我想看看,让我看看吧。”

辜镕没做声,但是把两只压在被子上交叉相握的手挪开了。

这就是原谅了他,准他碰的意思了,辛实大喜过望。

他的心里火急火燎,但真得到了允许,倒慢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揭一张被水打湿的报纸似的,徐徐地把被子往上掀开。

辜镕穿了苎麻的黑色宽松长裤,看不到膝盖的皮肉。辛实想知道他膝盖的情况,但不敢去掀他宽阔的裤腿,怕扯得重了不小心弄疼辜镕,他没办法了,进退两难,于是又抬起头,无助地看向辜镕。

可怜巴巴的,辜镕的心霎时间软了,他在心里叹口气,很是觉得匪夷所思,就连他自己也不大明白,怎么就会叫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男人拿住了。

“可以摸,不疼。”辜镕的面色已经恢复平静,锋利的长眉舒展开,黑沉的眼睛微微眯起,但表情依旧高傲。

其实怎么会不疼呢。上次手术时疼,这次更是加倍地疼,像是有人拿电钻往脑袋里钻,并且你还得抵抗住身体本能的躲避反应,强行控制自己不把腿抽回来。他曾经接受过不计其数的反审讯训练,可没有哪一次的折磨比这回叫他难过,他没见过凌迟,可觉得这跟凌迟也差不了多少了。

实在太疼了,疼得他几乎汗如雨下,出手术室的时候后背底下的白色手术单都湿透了,被冷汗浸湿的。

辛实松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把两只掌心覆在了辜镕的两个膝盖上,隔着单薄的布料,他碰到了两块高高肿胀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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