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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目光穿过人群,愣了许久。
一瞬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天。
阳光炽白,风吹动庭前栀子花。
一切都像没出事前那样平静。
却早已暗流汹涌。
陈知韫为哥庆祝飞行训练顺利通过,特意准备了酒席。
她穿着一身白裙,笑意盈盈。
像是世间最温柔的姑娘。
那天我不小心看见。
她在后厨,往哥哥的杯子放药。
我悄悄换掉那杯水,藏起杯子。
带着残液去找人化验。
化验结果回来的那一刻,我心跳如擂鼓。
药效会诱发短暂意识模糊,抑制大脑理性判断能力。
我找到她,直截了当地问她。
你为什么,要给我哥哥下药?
她不急不缓,低头抚平裙角,笑容依旧温柔。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想加快一点速度。
我摇摇头。
你根本不用费这功夫,哥哥一直护着你,什么都听你的。
她微微一顿,眼睛轻轻一转,低声道。
可是,总有人。会阻拦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太轻。
却让我后背生出寒意。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爸妈死前,并不是特别喜欢陈知韫。
甚至在一次家族聚会上,母亲当众说。
知韫,你和致远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他以后会娶妻生子,你也会嫁给别人,你不能总是粘着致远。
再后来,爸妈年纪轻轻,意外病死。
我不是没怀疑过。
可我拿不出证据,也说服不了任何人。
尤其是哥哥。
我劝他清醒,他不听。
我要求他赶她出门,他沉声说。
佩伶,别太过分。你不喜欢她,我理解。但她是知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害人?总之,我不会让她走。
他不信。
哪怕她给他下药。
哪怕爸妈死得蹊跷。
他还是不信。
他永远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妒忌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