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小尼姑乞求。
只要能离开这木驴,我什么都愿意给他。
小尼姑却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
“念慈大师有令,须先拿到钥匙,她要带李公子前去参佛。施主若不配合,小僧也无能为力。”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再次刺入我本已千疮百孔的心。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颤抖着,从怀中摸索出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扔给了小尼姑。
“钥匙给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小尼姑接过钥匙,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等等!你还没放我下来!”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可他充耳不闻,脚步匆匆,很快消失在门外。
我大叫着,咒骂着,直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之际,隐约听到门外传来小沙尼姑和李凌霄的对话声。
“事情办妥了?”是李凌霄磁性的声音。
“嗯,钥匙拿到了。”
“如果念慈大师问起赵廷烨那个贱人的事情,你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的,赵施主正在房内静心反省,一切安好。”
“房内已点了安神香,可助他安眠,维持舒适。”
小尼姑的声音依旧木讷。
安神香?舒适?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生挖命根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我撕裂。
突然,随着一阵剧烈的抽搐,我感觉身体猛地一松,束缚着我的力量消失了。
我从冰冷的木驴上重重跌落在地,身下迅速汇聚起一滩血泊。
我的命根,被彻底剜下来了。
身体极度虚弱,失血过多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什么。
挣扎着从胸口摸出那张早已被汗水浸湿,变得皱巴巴的传音符。
这是多年前,终南山上的那个小道姑塞给我的。
他说若遇危难,捏碎此符,他便会来救我。
“苏清尘……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自语,然后,捏碎了那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