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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慈独自一人在院中徘徊,她的眼神越来越恍惚。
她开始不分昼夜地念经,企图用佛法超度我的亡魂。
可每当她闭上眼,就会看到我在木驴上痛苦挣扎的样子。
“廷烨,对不起……对不起……”
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不该听信李凌霄的谗言,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真心……”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日复一日,她的精神越发恍惚。
有时她会对着空气说话,仿佛我还在他她边。
有时她又会突然发狂,将整个院子砸得稀烂。
京城的人都说,西域妖女疯了。
那个曾经佛法高深的绝美圣女,如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子。
她抱着那块从木驴上剜下的血肉,日夜不肯撒手。
逢人便说那是她的廷烨,她的夫。
“廷烨,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顾念慈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着那块早已干涸的血肉。
“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在那块血肉开始腐烂的时候,顾念慈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开始疯狂地寻找我的下落。
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询问每一个可能见过我的人。
她去了我常去的茶楼、绣坊,去了我最爱的梅园、湖畔,可处处都寻不到我的身影。
她找到了赵家的下人们,威逼利诱地追问我的去向。
可那些下人们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那天夜里,有人抱着我离开了赵府。
“一定是那个小道姑!”顾念慈恍然大悟,“一定是她把廷烨带走了!”
她立刻派人四处打探那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姑的消息。
可京城道观众多,青袍道姑更是不计其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绝望中,她想起了那座鎏金佛塔。
那是我为她耗尽心血所建,倾尽半生积蓄所造。
她跪在佛塔前,一遍遍地忏悔,祈求佛祖能将我还给她。
“佛祖在上,弟子顾念慈,愿以此生修为,换廷烨平安。”
她额头抵地,泪如雨下:“若有来世,弟子愿生生世世护她周全,再不负他分毫。”
可佛祖依旧沉默,只有冰冷的金身默默注视着这个曾经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