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抬只看见旋的人闷闷回道,“都行。”
桑衔枝也不恼,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走过去蹲下,耐心地说:
“王主任说过两天就能去拔牙,这两天要清淡饮食,好好休息,你就忍一忍。”
盛恬摸猫头的手一顿,有些哀怨地点头:
“只能这样了。”
桑衔枝这次没忍住笑出声,伸手也学她摸猫一样摸摸她的头,然后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这两天盛恬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期间魏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都提不起精神回复——电视剧杀青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跟魏岚说,本来打算回c城再跟她说,谁知道一回来就牙疼了。
桑衔枝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牙疼吃了消炎药已经不疼了,盛恬是因为看了自己长歪了的牙片,听到王主任说得开刀才能拔出来,吓的。
虽然盛恬有百般不愿,拔牙这天还是到来了。
桑医生一大早就准备好所有事项,甚至调了班,只为拔牙万无一失。
躲无可躲的盛恬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医院,表情悲壮得跟要上刑场一样。
打了麻药其实不怎么疼,只是切割和敲打的声响不小,盛恬觉得自己在治疗床上已经麻木了。
整个过程其实也就二十分钟左右,但她出来时整个人像张白纸似的,风一吹就能倒。
桑衔枝于心不忍,让她先用冰袋敷脸,自己去问王主任后面恢复需要的注意事项。
大约是解决了这两天担惊受怕的问题,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盛恬在回程的车上睡着了。
到停车场后桑衔枝叫醒她,她却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不想动。”
猝不及防被撒了个娇的桑医生早就把什么高冷原则都抛到十万八千里,纵容地解了安全带下车。
“好,我背你。”
直到被人将双手环住肩膀,盛恬才猛地清醒,回过神自己刚刚的举动,连忙推拒解释:
“呃,我开玩笑的,你”
但很明显桑医生是认真的,他调整了姿势,一下就把女朋友背了起来,还不忘提醒:
“扶稳了!”
家在六楼!而且没有电梯!
期间盛恬多次要求下来自己走,但都被拒绝了,好在这会儿是饭点,楼下没什么人,不然他们就要在小区出名了。
自食其果的盛恬只好趴在他肩膀上不再乱动,心想等他走不动了总会放自己下来,就是没想到桑医生体力惊人,竟然真的背自己一口气上了六楼,脚步一直都很平稳,只是呼吸重了些。
盛恬在震惊中看他解锁进门换鞋,走到客厅然后错愕地对着突然出现在沙上的人喊道:
“爸,妈”
盛恬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见了家长——以肿了半边脸,趴在桑衔枝的背上,惊慌失措挣扎着下来的模样。
桑衔枝察觉,忙用手护着她下来,盛恬却顾不上这些,她此时恨不得把十分钟前作妖的自己打一顿清醒清醒。
目睹了这一幕的桑父桑母会怎样看待自己?轻浮且作么?
二老俨然也没料到会撞见这样的情形,一时愣住,神情瞬息万变。
最后还是桑母先反应过来,出声打破僵局:“儿子,这……”
话虽是在问桑衔枝,她却转头看向站在他旁边局促不安涨红脸的女孩儿,声音不由放轻,“盛恬吧?工作结束回来了?”
没有嫌恶与责怪,盛恬难以置信地对上二老慈爱的目光。
桑衔枝很快反应过来,先是对盛恬说:“这是我爸妈,”而后向自己父母介绍,“爸,妈,这就是盛恬。”
盛恬颔,仍旧有些不自在地喊人:
“伯父,伯母……”
虽然二老没有对自己刚刚的行为举止有半分指摘,但这是她第一次在长辈跟前这么失态,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桑母看出她的窘迫,便嗔怪儿子,“衔枝也真是,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又对盛恬说:“我们早就想喊你回家吃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这话,桑医生之前对父母提起过自己的存在,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
盛恬下意识抬眼看了身旁的桑衔枝,然后手就被握住了,她挣了一下,没挣出来,只好先回答:
“昨天……”
而始作俑者则若无其事地对父母说:
“饭暂时是吃不了了,等过段时间吧。”
桑父一听便问:“怎么了这是?”
桑衔枝如实解释,“她刚拔了智齿,吃不了什么东西。”
桑母焦急地看着盛恬,“哟,疼吧?真受罪,拔了就好了,以后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