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懂中医吗?”
西瑞哇了一声,他偏头,眼中再次浮现出好奇。
“学过一点。”
闻路低着头,将红花油抹在对应的位置,他那柔中带巧的手劲很快驱散了西瑞的疼痛。
暖阳照耀下。
西瑞静了一会,突然眨眨眼,“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常青?那些人总不会是无缘无故来找你麻烦。”
他虽然常年混迹在太子圈的边缘地带里,但也只是跟着玩玩,偶尔找找资源和机会。可若遇到看不过眼的事,西瑞时常会出手。
像是动物世界里,会帮麋鹿群观察猎手的哨兵。
那晚为常青出手不是他第一次干这事。
目送闻路的背影离开,西瑞坐在长椅上,有些孤单的缩了缩脖子,他站起身,望着车流发了会呆。
过了一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顿时眼神放光,接通电话,“姐,玩牌我擅长啊,等着马上就到!”
此时,常青的病房已经被紧紧关上门。门口对面的导医台前聚集了许多小护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八卦神情,嘴唇嗡动间,快速的交换着信息。
闻路在旁边的接水处站了约莫有十分钟,热水的蒸汽在纸杯里氤氲不停,指腹的一抹冰凉也被染上温润的温度。
他不自觉陷入了一种出神的状态,后来赵磊摔门出来,闻路仍然在发呆。
赵磊走出来时多看了他两眼。
粗略一看,这是一个在他审美里的男人,神情冷淡,眼眸色彩深深浅浅,仿佛倒映不进去任何东西。
不过这时候赵磊满肚子都是对常青的气,也没有心思再猎新人。
两人擦肩而过。
没有波澜。
病房里传来玻璃碎裂声响,闻路回过神,他瞥了眼走道尽头赵磊的背影,那个少爷的头发看起来像个鸟窝。
“你没走?”
常青手上的针管被挣开,鲜血淌了一地。哪怕生病了仍是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无疑是一件令人恼火的事。
闻路的烦躁无声又迅速。
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将地上滚落的花瓶随手扔进垃圾箱里。
“你为什么不去上班?”常青听着耳边的哐啷声,他盯着闻路,又不自觉垂下眼,“没有工作收入,以后你怎么照顾我?”
脱口而出。
他心中先产生了三分悔意。
对面的男人扯下一张纸巾,一声不吭的靠近,漫长的沉默之中,常青盯着地上的影子看。
这道影子
常青的睫毛迅速颤抖起来,他告诉自己快速说出点什么话,说出什么来挽回这个局面。
他不敢想象,失去闻路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很害怕。
“我辞职了,这两天在筹备创业的事。”闻路慢慢道:“你打算和我分手吗?”
……
出乎闻路的意料,常青没有对分手的事做任何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也没有解释病房里发生的事。
接着,他固执倔强的办了出院手续,和闻路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