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做饭吗?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esp;&esp;“外卖。”白翌回答得干脆:
&esp;&esp;“我一个人住,不在意那么多。在片场吃盒饭,收工以后太累了,根本没精力做饭吃的,或者出去应酬,一桌上万的菜品是好吃,但因为要喝酒,也不能吃太多。”
&esp;&esp;“一个人住可不是理由。”景天勾了勾嘴角,说:“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居然连顿正经的饭都吃不到。”
&esp;&esp;白翌摊手,表示无奈。
&esp;&esp;景天没动碗筷。白翌吃东西时两腮会微微鼓起,眼睛弯成餍足的角度,连捏着筷子的手指都是骨节分明的好看。
&esp;&esp;“你的工作应该会很有意思。”景天说:“每天可以碰到各种各样的人。”
&esp;&esp;“可人际交往并不是件轻松的事。”白翌笑道:“我想往更广的地方去,很多时候不得不被迫应酬,总要摆着张笑脸。”
&esp;&esp;“更广的地方?”
&esp;&esp;“这是秘密来着。”白翌提着筷子凑到景天耳边神秘兮兮说:“我想做演员,拿演技大赏。我答应自己必须要成功,为了给一些人看。”
&esp;&esp;景天看得到对面人眼中明亮的光,温柔中带着欲望,坚定的同时又不锋利。
&esp;&esp;“小时候刚入行,碰到些不太好的人。”白翌挑着饭,说:“那时候被打压得厉害,没什么自信。后来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恍然明白过来,这个圈子只有你自己可信,其他人表面笑面虎,内心盼着你早早跌下去,好让出位置。”
&esp;&esp;景天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往他碗里挑了些肉。
&esp;&esp;白翌扫了眼四周,这间屋子里一张相片都没有,他有些好奇,没多想,问:
&esp;&esp;“你家人呢。”
&esp;&esp;“哦。”景天抱怀,靠到椅子上,平淡说:
&esp;&esp;“这间房子是我oga爸爸的,他在我十岁的时候,欠债被抓。是跑了还是让追债的弄死了,我不知道,反正再没回来过。”
&esp;&esp;白翌送到嘴边的饭一抖,掉回碗里。
&esp;&esp;“那……父亲呢。”
&esp;&esp;“不知道。”景天似乎并不介意说这些,又好像已经麻木,波澜不惊道:
&esp;&esp;“出生就没见过,我是个野种。我猜父亲应该是我爸为了勾结权贵在哪儿钓的alpha,没想到人家不吃这套,还不是穷困潦倒给他扔在这贫民窟里。”
&esp;&esp;白翌怔然,他并不认为景天说出这些话时内心会毫无波动。
&esp;&esp;但他确实看起来平静的不像在讲自己的事。
&esp;&esp;“所以…你十岁就开始独自生活了?”
&esp;&esp;满屋铃兰白茶添了层类似木质的温暖气息,这个味道可以让alpha感到被爱护得安全,信任。
&esp;&esp;然而这木香却如柴,燃了火,让景天更为焦灼,发热。
&esp;&esp;“是。”景天木然应道:
&esp;&esp;“总之混到成年,攒了点钱,买了那台车,跑活儿,营生。”
&esp;&esp;但那些无法独立生活的童年时期,并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带过的。
&esp;&esp;景天在桌下捏住了手,刻意没有提起自己在地下打拳的那段经历。
&esp;&esp;毕竟这种为人利用而被迫进入灰色产业,并不是值得骄傲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