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有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洪荒,北海之上,只见大浪翻涌,猛然间海水中浮出一巨大之物,看着是个大鲲鱼的样子,待其充飞半空,化鲲为鹏,翅膀展开便有十二万九千里,正是北海潜修的鲲鹏老祖。
鲲鹏有极,一旦展翼,升空而去,九天之上,阵阵罡风被撕裂,呜咽声声诉说着臣服与不甘。
鲲鹏老祖却也毫不在意,九天罡风虽然厉害,但是对他这等大罗金仙级别的人物,恍若不存在一般,仗着极,以破竹之势拍散罡风层,直入混沌中。
鲲鹏老祖的动静实在大的骇人,整个洪荒世界便如点燃的滚油大锅,刹那热闹起来,一道道虹光离地而起,闯入混沌深处。
昆仑山的三清兄弟、不周山的女娲伏羲兄妹、西方大雷音山师兄弟二人组、血海冥河老祖、五庄观的镇元子携手红云老祖,还有太阳星上的金乌帝俊、太一,太阴星上常曦姐妹,天地间有数的大能,此刻尽数启程,目标紫霄宫。
虹光五颜六色,天地精彩纷呈。咦,不周山上竟然再度飞起一道血红色的光,度较之先前哪些大能却是慢了不少,破开九天罡风,闯入混沌更多仰仗强横的肉身之力。
原来是十二祖巫中的后土祖巫,对于进入混沌,入紫霄宫求机缘,帝江等祖巫并无兴趣,他们没有元神,主修肉身,只拜盘古,何惧他人。
后土祖巫与诸兄妹争论一场,还是没有说服大家同去混沌求法,耿直性子,孤身一人独闯混沌去了。
混沌之中,狂暴的混沌气流充斥,无尽的地火水风生灭,温藏无尽凶险,大罗以下挨着就死、擦着即伤,着实不是寻常地界可比。
镇元子、红云老祖进入了混沌之中,看着无尽的混沌,演化宇宙生灭景象,二人也是一惊,更无方向感可言。
“红云,混沌险恶,你且小心,我二人相互依仗,定能成功抵达紫霄宫!”与红云老祖齐头并进的镇元子这般说道。
“放心,混沌气流虽然险恶,想要伤害你我二人,还是不能。”红云老祖淡然答道。
鸿钧老祖设下此局,引动众高手前往混沌,不知有多少不知深浅之辈被九天罡风绞杀,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侥幸熬过罡风层的陨落混沌气流。
一众大能,却也并不在乎这些,去不得紫霄宫,那就是没有缘法,死了也就死了,洪荒何时不死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多年的修行,要是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那更不要浪费仙灵之气了。
没有机缘的,落地为安,有那本事的,闯入混沌深处,也不晓得紫霄宫何处有路,只是横冲直撞,肆意开合,迸无量道法。
鸿钧老祖此举究竟有何深意,却是无人参得清楚明白,毕竟天地间第一尊圣人,行事作风谁有探听明白?
但一众高手,心中倒也没有丝毫慌乱,能修成大罗金仙,谁不是千劫万磨,心如磐石,无有动摇。
既然紫霄宫在混沌深处,那就只管前进,缘分到了,自然寻到属于自己的机会,到时且再分说明白。
上清通天道人手持青萍剑,划开万里混沌犹如切豆腐一般轻松如意,正要蓄力打出新的一击,猛然止住。
却见前方,紫光荧荧,瑞气纷纷,无上道法之地显露,明白直观的告诉兄弟三人,紫霄宫到了。
太清道人扶须而立,元始道人轻抹鬓角,皆是满脸笑容,看来三清还是第一批来到紫霄宫前的。
三人也不多话,稍作整顿,一派雍容的走向紫霄宫,来到宫前,大门打开,两个童儿躬身迎伢,引入宫内,寻前方蒲团坐下了。
却见紫霄宫里,正前方放着六个蒲团,仿若枯草编作,并无一点神异,三人居中落座,也不多言,只待他人到齐,鸿钧老祖定有分说。
三清闭目悟定,不见光影流动,宫门外突然一片嘈杂,无数大能却是先后脚赶到了。
宫门一开,一道黑色身影一马当先,径直落坐最左侧蒲团上,也学三清不问世事,安心参悟起来。
紫霄宫里,大殿正前方,六个蒲团,此时却是从左往右四个蒲团已经有人,剩下两个蒲团,座位之争此时并不突出,此后洪荒世界一桩桩一件件大事却也离不开此时因果。
不一会儿的功夫,紫霄宫里,已经有近三千大能进入,蒲团之争只在有数的几大强者中间生,一般人也不会为了并无说辞的机缘拼上一场,至于大打出手,紫霄宫中,谁也不敢这么放肆。
帝俊、太一兄弟傲气干云,并不看得起此种斗争,此番也是抱着见识一二而来,并无大动肝火的准备,自来兄弟二人便觉不弱于人,鸿钧老祖显然没有让二人认可。
女娲在伏羲的帮衬下,夺得右边第二个位置,她是女身,又见高深修为,还有兄长帮助,落座以后,他人便也熄了抢夺的想法,默默静立一旁,等待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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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侧一位却是让红云老祖得了,原来镇元子有心让他这兄弟落座修养一番,于是帮着逼退不少大能,让他得了这个不知吉凶祸福的位置。
当此之际,谁也料不到六个蒲团背后牵引出的种种故事,日后因果明了,众人喜怒爱恨自会生。
六人依次坐定,紫霄宫眼见就要关闭,突然闯入两个形容狼狈的邋遢道人闯入,可是赶在最后一刻钟,进入了紫霄宫。
二人来到殿前,望着前方坐着的六人,眼珠子一转,兄弟二人便有了计较。准提道人眼含热泪,述说师兄弟二人混沌之行的不易,只看得一众大能目瞪口呆。
不知他打着什么算盘,众人一时自是无动于衷。也许眼见众人毫无反应,准提道人扫视了一眼蒲团上的六个人,挥动破烂衣袖,看向红云说道:“这位道友,你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慈大悲之人!我们师兄弟二人从西方贫瘠之地而来,历经艰险却没有一个落脚之处。还请可怜则个,让我兄弟二人落个座,聊作休憩!”
说着便是什么西方贫苦,修行不易,赶路辛苦,险些葬身混沌之中的可怜话,鼻涕、眼泪混合着,直往下流。一众洪荒大能,谁见过这个,皆是面露不忍言之状。
“道兄何必如此,我且让了位置,给你落座吧!”红云老祖听罢,不待镇元子劝说,一手扶起弯腰垂泪的准提道人,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他却不知,正是他这一让座,却在日后给自己惹下了杀身之祸,此时却是只让自己做个好人了。
准提道人不胜欣喜,赶紧落座,却见师兄接引道人孤身站立,一脸枯黄,心中不忍,正要向其他人寻个方便。
越过女娲,再见三清古井无波的面容,随即将目光盯上了鲲鹏老祖座下的那个蒲团。
“鲲鹏道友!西方贫瘠,只想就近聆听圣人传法,道友将座下蒲团让与我师兄如何?”准提道人无耻的说道。
一旁的接引道人也附和了两句,什么贫苦啊、不易啊,皆是准提道人的说辞,还不忘学着用他那破旧的道袍擦了擦额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鲲鹏老祖和红云那厮可不一样,在北海酷寒之地修行,绝不是什么老好人,在他面前装可怜没什么用。
“哼!你们西方贫瘠关我何事?”鲲鹏并无动作,目光中只有一抹浓浓的不屑,冷冷的说道。
接引、准提见鲲鹏这个态度,心中明白,光靠动嘴皮子是不可能让鲲鹏让座了。毕竟红云道友这样的人,他们也是很少见的呀!
因此在下一刻,西方二人组便是做好了打算,有了出手的准备。他们也不管这里并无激烈争斗的痕迹,显然是一定要得到这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