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李有怀的特护病房,让朱浩诧异的就是,陈舒静竟然也在这里。她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眼里是淡淡的悲伤,让人看着心里一阵惊悸。
“朱浩,你来了?”
看到他进来,陈舒静主动的打了一个招呼,先前的悲伤气氛一扫而空,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朱浩点了点头,走到了病床边,“陈老师,你也在呢。”
看她点点头,他掀开搭在李有怀胳膊上的床单,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运出帝王诀真气,查看了一下他体内的血液和气息,一切如常,并没有改变。
这表示着他要醒来,除非出现奇迹,要不然的话,有可能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如同植物人一般。
陈舒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李伯伯他怎样了?”
她的心里一直把李有怀当成半个父亲,也很信任朱浩的把脉技术,所以才会如此焦急。
朱浩摇了摇头,将手收了回来,叹气道:“还是那样,一点起色也没有。”
先前李红澜已经解释了李有怀病症的特点,陈舒静知道急也没有用,只能黯然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憔悴的神色,心里祈祷着上天有眼,能让他早一天醒来。
“陈老师。前几天,我让你抽空带陈老先生做一次全方位的体检,不知有没有结果?”
朱浩的话刚落音,陈舒静就摇了摇头,说道:“上次我带着他去了医院,刚进去没多久他就因为有急事出来了,他这几天很忙,说是再等几天才能有空再去。”
“那次把脉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脉象非常的凌乱,还是尽快去检查一下吧。”
朱浩淡淡地说着,这时候房门推开来,一个小护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你们……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朱浩两人明白小护士是帮李有怀擦拭身体的,看她满脸的窘迫,估计是新来的,还不很适应,就和她打了个招呼,一起走出了病房。
门口的走廊,到处是走动的病人家属,闻着浓烈的药水味,朱浩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
闻到他喷出来带着酒气的呼吸,陈舒静问道:“你喝酒了?”
从林家出来后,朱浩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并没有洗澡,所以身上还留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点了点头,他心想:你的鼻子真够灵的。
走到医院门口,陈舒静问道:“马上到上课时间了,要一起回去吗?”
朱浩还有事情要办,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处理,你先回去吧。”
正好此时有一辆计程车过来,他伸手拦下车子,上了车就离开了。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陈舒静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一个熟悉的ID:帝王……
想起帝王,就想到了被收购的HEK论坛,再想到昨晚跟随那个陌生年轻人离开的纵横,她叹了口气,默念道:“纵横,希望你吉人天相,能够安然离开。”
S市国际机场,一辆出租车慢慢停靠在路边。
车门打开来,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走下车子,提着手里的黑色旅行袋,他大踏步的走向了机场里。
这人就是昨晚上约见了陈舒静的国安部人员纵横,正专心赶路的他,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轻笑,紧接着他就感觉肩膀一紧,被人从后面捏住了肩部。
习练过自由搏击的他,来不及思考,立即曲起胳膊,狠狠地一肘捣过去,想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哎哟,我的好大哥,有必要那么狠吗?”
身后的人嘻嘻一笑,立即扭过身体避了开来。
纵横听着这声音极为熟悉,转过脸来,果然是和他共事三年的好伙伴,同为国安局信息部的同事,脸色一紧,他喝问道:“好小子,是不是上面派人来捉拿我?”
凡是进入国安部的人,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生是国安部的人,死是国安部的鬼。即便是有特殊情况,也不能随意的离开。
这次纵横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决心离开这里。
而在离开的时候,他只是留下一纸信笺,说明自己将要离开这里,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大的方面来说,可以定一个叛逃的罪名。
“哎,你是太不了解我了。”
年轻人呵呵一笑,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框,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
接过字条拆开来看了看,纵横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上头怎么会给我这样的信息?我是不是在作梦?”
“老哥,你不是在作梦。”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上面说了,这次就当你是大脑发昏,给你一个出去旅游的机会,时间是三个月。但若你放松够了或者玩累了,可以随时回来工作。”
“好,回去告诉老大,我纵横欠他一个情,我会回来的。”
纵横拿出打火机将字条烧了,接着道:“登机时间马上到了,有特急的事情再跟我联系吧。”
“我明白,老哥,祝你旅途愉快。”
年轻人呵呵地笑了笑,跟纵横拥抱一下。看着他大踏步的走进机场入口,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喃喃几句,年轻人伸手打了一个手势,便有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上了轿车,不一会连人便带车消失在机场。
“幸亏他没有叛逃的心思。要不然我可就很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