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面有难色地看着他,小声问道:“你真的选择这种刑罚?”
秦始皇看着美如天仙的褒姒,口水都流了三尺长,便用力地点了点头。
狱卒见他同意,只得摇着脑袋下令道:“来人啊,把褒姒换下来,把秦始皇补上去。”
讲完这个故事,想到秦始皇皱着眉头含住纣王的大鸟,方学渐自己都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才笑了三声,猛地发觉自己居然能动了。
这一下大喜过望,甩了两下骼膊,嘿嘿一笑,心道:“黛菲亚臭小娘皮,这下你可要倒霉了,看方大爷怎生把你抽筋扒皮,开膛破肚,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低下头来,只见龙红灵睁着亮闪闪的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宝贝灵儿,真是委屈你了。”方学渐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张臂把她搂进怀中低头叭地亲了一口。
嘴唇触上去,龙红灵的皮肤已经很凉,这才想起她还裸着身子,赶紧用一块羊毛毯子裹住她的身子。
龙红灵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因为点了哑穴,只能看见一串串的珍珠从她雪白如玉的脸颊上滑下来,连低低的呜咽声都听不到。
看着她没有半点声息的哭泣,方学渐的心都要碎了。
他咬了咬牙齿,道:“灵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那个臭婊子算账。”
正要起身出去,一想又不对,把大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饿狼、色狼的闯进来,那就糟糕透顶了。
抱起她的身子,轻声道:“灵儿,不要哭了,我现在把你送去闵总管那里。”
把光着身子而且摆出那种姿势的龙红灵送过去,方学渐自己都认为少不得要挨一顿臭骂了。
想不到闵总管开明得紧,听完他的简单解释,只是红了红面孔,挥手让他办自己的事去。
方学渐怔了一下,站起身来,又望了一眼龙红灵,这才掀开帘子走出帐篷。
黑黑的天穹上星光稀疏,北风在耳边细细地呜咽,夜已经很深了。
除了此起彼落的鼾声,西域驼队的营地一片静穆。
为了避免引发火灾,篝火的灰烬都被埋到了地下。
黛菲亚是阿托尔打算进贡给哈密国王的礼物,待遇非同常人,她的帐篷应该在主营帐的旁边。
藉着朦胧的星光,方学渐连跑带跳地来到阿托尔的主营帐,前后左右一望,全是一模一样的褐色帐篷,看来只有一间一间地找了。
向前小心地跨出三步,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主营左边的第二个帐篷,自己被用刀高手偷袭之前,曾闻到过一股似曾相识的女子香。
方学渐心头一喜,这个帐篷既然有女人香,显然是柳轻烟、黛菲亚和金香玉三者之一了。
根据惯例,女子的帐篷通常会连在一起,也就是说,大营左边的三个帐篷很可能就住着柳轻烟、黛菲亚和金香玉。
至于具体位置,只有一间间地摸索了,反正都是女人嘛,摸到哪个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方学渐撕下一块布条蒙在脸上,竖起耳朵警觉地环视一周,这才蹑手蹑脚地溜进第一个帐篷。
角落里两个男子的呼噜声清晰地传来,他不禁呆了一下,侧耳又听了听,果然是两个男子的呼噜声,难道自己估算错了?
从怀里掏出黄金盒子,打开一条细缝。
藉着夜明珠的一点微光,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几步,映入眼帘的是挤在一个大睡袋里的两个大男人,四条光溜溜的臂膀纠缠着露在外面。
这两人男子隐约有些眼熟,他心生好奇,把盒子开大了些。
珠光外泄,两人的面貌渐渐清晰,方学渐差点尖叫起来,眼珠子鼓鼓地盯着地下,赤裸裸睡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居然是阿托尔和那个机灵的西域小伙贝鲁。
“靠,原来秦始皇和纣王的事情真有啊。”方学渐回想起自己光着屁股到帐篷里偷裤子穿,却被阿托尔从身后一把抱住的情景,只觉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身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那些肉麻兮兮的吹捧,和自己平时哄骗大小姐的情话是何等相似?
还有那把“百炼缅刀”,难道是他送给自己的定情礼物?
方学渐越想越怕,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掐着脖子走出帐篷,放下帘子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把肚子里能吐的全吐了,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撩开第二个帐篷的帘子,迎面仍是那种淡淡的女儿香,他弯腰钻了进去,侧耳倾听,房内沉寂如水,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方学渐颇感意外,慢慢打开夜明珠的盒子,帐篷内空无一人,一只睡袋平铺在左边的角落,枕头旁放着一个碎花包袱和一件深蓝色的女式棉袍。
上前解开包袱,里面是一些女子的内衣裤和几张薄薄的金叶子。
拈起一抹浅绿色的山茶花肚兜,凑上去用力地嗅了两下,一股女儿幽香淡淡飘来,登时觉得通体清爽。
方学渐伸手到睡袋里摸了一下,微微有些暖意,分明不久前有人睡过。
他更觉奇怪,深更半夜的,会去哪里呢?
指尖突然碰到一样硬硬的物事,用手一摸,却是把七弦琴,心中登时恍然,原来这里是柳轻烟的帐篷。
这股子冰雪般的馨香之气,自己在洛阳城的一个树林子里曾经闻过一次。
只是这种香气太过缥缈,又不敢确信那个蒙面人是不是她,心中便存在了狐疑。
这么晚了,柳轻烟妹妹会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