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点儿花纹被单遮住了我的身体,墙面上的时钟滴答作响。
已经快过去三个月了,那个噩梦却始终如同阴魂一般萦绕不散,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做同一个噩梦。
余下的,
只是漫长的黑夜……
会不会就这样崩溃掉了?
双臂再次抱紧,一时间,我有些失神。
愧疚?
悔恨?
迷惘?
我不知道……
孤独感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一点一滴的吞噬着我的生命力。
开始不再交朋友,
开始有些厌恶这个世界……
一个人可以独立地生活在这世上么?
最近我时常如此问自己。
渐渐,学校里我唯一的好朋友就大概只剩下月婷了。
而她此时应该因为姐姐的出事儿而心力憔悴,几近崩溃。
真是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可我亦不敢去问,我害怕听到月婷的哭声,
每一日过的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真的好丧……
掀开被子,仅穿着一条内裤的我悄然起身,赤裸的脚掌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披上睡衣,我缓步走到窗前。
掀开窗帘,
外面已是黄昏。
我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晃晃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转身走向了厕所。
今天是星期六,睡了一整天的我身子都有些发软。
没想到王沛馨老师认真起来竟是比林郁还要严格,在那间她专门申请的教室中,我几乎是没有休息的一直在练习着各种我听过或者没有听过的技巧,若说和林郁有什么区别,那主要还是王老师可能更加注重舞蹈技艺本身而非所谓的理念,但这一点却又因为我仍坚持抽空去沈长青借给我的书房里研读而补充,两者相得益彰,对我的裨益甚大。
可这样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疲劳,
真的很累……
所以今天白天我整个昏昏沉沉睡了一天。
厕所里安装了热水器,我快速的冲了个澡,因为汗水浸润下黏糊糊的身体也清爽了许多。
拿着白色浴巾缓缓擦拭着头发上还未干透的水迹,我走出了浴室。
我来到了客厅,从桌子上的水壶中倒了一杯热水,缓缓地吹开热气,我轻轻含了两小口,唔,还是有点儿烫!
我一连呼出了好几口气,才将稍稍变凉的水咽入了腹中。
放下手中的杯子,我看了看周遭仍旧有些陌生的装饰,眼神有些迷惘。
叮铃!
忽听门铃骤响,我身子猛然一抖。
是谁?
除了她谁还会知道我在这里?!
她来了么?
我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屋子的大门,眉头瞬间紧皱。
叮铃!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走向了屋门。
“谁啊?”我轻声问。
“是我……”门外,一个有些紧张的男人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