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她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侧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倒了满满一杯酒,又侧身出了厨房。对靠在门框上的路知行毫不在意,仿佛连碰他一下,都显得晦气。
薛宴辞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返回书房的脚步都毫无停顿。
这句话里没有嘲讽,没有不满,没有生气,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等到太阳开始西沉,薛宴辞看完病历从书房出来,路知行也没走,她倒也懒得搭理他,任他坐着。
「叮咚,叮咚~」
“您好,需要安装吗?”穿着工作服的师傅指了指印着沙的包装纸箱。
“收费吗?”
薛宴辞这个人,本就生在富裕家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买实验材料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六年前给路知行、无名乐队花钱的时候也是流水一般,根本不在乎,大有豪掷千金买一笑的阔气。
她和圈里的女生很不一样,没什么品牌衣服,也没什么品牌配饰,有的全都是一些看不出价格的东西。
薛宴辞身上那股天生的贵气,可以压得过很多东西。
大学时候,薛宴辞常带着路知行到天津干部俱乐部玩。她只穿一件深褐色的娃娃领短袖,配着白色的亚麻裤子,将上衣扎进裤子里,再穿一双浅粉色的芭蕾舞鞋,就会比所有在场的女生都更耀眼。
河北姚家的兄妹、北京陈家的弟弟、李家的姐姐;天津荣家的兄妹、高家的哥哥,赵家的姐姐……都是在那时候认识路知行的。
那时候,薛宴辞逢人就挽起路知行的胳膊,介绍说,“这位是无名乐队的主唱路知行,我的男朋友。”
她介绍他,永远都先说他是谁,再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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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两个人出去吃饭,薛宴辞还喜欢在网上团个券。
那时候路知行笑话她是富家小姐下乡体验生活,她就双手叉腰反驳他:路知行,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饱、穿得暖、有书读的,咱这种人只不过是比别人多几个臭钱罢了,没什么可矜贵的。
“免费的。”安装师傅答一句。
“好,那麻烦您了。”
“不过需要先把旧沙挪走,才能给您安装,否则装好后很难搬到现在放沙的位置上。”
薛宴辞摆摆手,“行,您挪走吧。”
“小姐,挪走是要收费的。”
“没关系,您挪走处理掉就是了,我给您转账。”
路知行生气了,又开始和她闹脾气,“薛宴辞,你为什么要换沙?”声音大到将安装师傅都吓坏了。
薛宴辞冷笑一声,“路老师,这和你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不许换。”
路知行这三个字说得倒是掷地有声。他从前只有吵架时才敢这么说话,现如今嚣张的很。
薛宴辞转头换了副面孔,笑着说,“师傅,您别理他,照常换。”
“你要换,我就把旧沙搬到我家里去。”路知行还是那么执拗。
“师傅,搬到号楼,多少钱,我付给您。”
“路知行,你有病吧。”薛宴辞是真的生气了。
“小姐,您要不和先生商量好了再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还有其他货等着送呢。”
“师傅,麻烦您了,今天先不装了。”路知行说完话,又跑去储物间拿两瓶水递给安装师傅,送他们出了家门。
路知行对这个家,还真是熟悉的不得了。
路知行知道薛宴辞一个人搬不动这些,把安装师傅送出门后,直接将新到的沙连着外包装一起搬去储物间。
只是储物间角落里多了满满一纸箱的碎玻璃、碎瓷片。她才回来两周,就又了一场大脾气。
“宴辞,过来。”
她没动,窝在对面沙里捧着duitch在玩马里奥赛车。
路知行起身坐到薛宴辞身旁,强迫着掰开她双手掌心,仔细瞧过。又半跪在地上瞧过她双脚,确认没伤口后才作罢。
四十分钟后,戴森送来一台吸尘器。
路知行将所有房间全部打扫一遍,还是有很多碎玻璃渣。
他又将客厅地毯卷起来,连着储物间那箱碎玻璃、碎瓷片一起扔掉。又买一块新地毯铺好后,这事才算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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