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带路知行赶到薛家大门口时,薛蔺祯和叶承樱正在同邵家夫妇寒暄,邵逸桦就站在他母亲身后。
邵家是做玩具代工起家的,后又做了服装、鞋帽,前几年还创立了自己的品牌,算是近几年南方生意圈子里比较活跃的家族。
其实这都没什么,但比较重要的是,邵家产品所用到的面料、纺织品、填充物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于厦门章家,也就是章淮津家。
今天这样的大日子,章家应该也会来,章淮津大概也会来,薛宴辞拿不准。
想到这些,薛宴辞立即打消了要带路知行走正门进入薛家的念头,转头问他一句,“知行,我带你走后门,你会介意吗?”
路知行握着薛宴辞的手微微一笑,“好姑娘,你就是带我翻墙、爬狗洞,也没什么的。”他不愿她为难,更不想她因为这些事和家里人起冲突。
薛家客厅内冯志东俯身向老爷子薛安厚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上一秒还乐呵呵的老爷子,下一秒就沉了脸,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语气凝重,“不像话。”
众人见老爷子表情阴沉,都自觉散去了。
薛家这几年风生水起,尤其是在去年年初,拿到巴拿马运河的巴尔伯亚港百分之四十一点九七的经营权后,可谓是风光无两。
今天可是薛家老爷子薛安厚的寿宴,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他霉头的人,没人愿意与其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把人带到书房去。”
冯志东保持着他一贯的恭敬,微微颔,“是,老爷。”
“把蔺祯和承樱也请过来。”
冯志东俯身贴耳,“老爷,先生和太太此刻正在前厅招呼客人。”
“让启洲和启泽去做这些事。”薛安厚说完话,背着双手上楼去了。
薛家很大,薛宴辞先是带着路知行在园子里绕了许久,后又经过两处院落,穿过一片竹林后才到一栋老洋楼的后门。
“小姐,老爷请您和路先生去书房。”冯志东颔对薛宴辞讲话的姿态,路知行从未见过。
“志东叔,我爸也在书房?”
“老爷已经派人去请先生和太太了。”
听到冯志东的回答,薛宴辞立即向他说一句感谢的话,便紧握着路知行的手一路小跑,她必须得赶在父亲薛蔺祯到来之前,先求得爷爷的同意。
薛宴辞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没规矩。”
“爷爷,我错了。”薛宴辞规规矩矩站到薛安厚面前,仍紧握着路知行的手。
“哪错了?”老爷子虽还是一脸阴沉,但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对小孙女的宠爱。
薛宴辞最是懂得如何在长辈面前扮娇弱了,只可怜兮兮、委屈巴巴说一句,“我不该带着知行走后门,更不该不敲门就进来。”老爷子便笑呵呵的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
“爷爷,这位是路知行,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薛安厚连看路知行一眼都没有,只抬手示意他可以坐在旁边沙上。
“爷爷,一会儿我爸来了,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说什么?”薛安厚厉声斥责薛宴辞一句,“你爸早就从邵家那,知道你和这孩子去露营的事了。”
虽然薛安厚说的是事实,但这话从爷爷嘴里说出来,薛宴辞和路知行两人还是瞬间红了脸,自觉很是尴尬。
“小辞,你想好了吗?”薛安厚到底还是下了狠心,推波助澜一句,“章淮津此刻,就在楼下等着见你。”
薛宴辞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爷爷,我想好了。”关于章淮津,她只字未提,也并不想做任何解释。无论是面对爷爷薛安厚,还是面对路知行,她都不想解释,更不想提。
随薛蔺祯、叶承樱一同进来的,还有端着茶盘的冯志东。
薛家的书房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但冯志东不一样,他是自薛宴辞记事起,就在薛家工作的老人。薛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对冯志东都很尊敬。
所以这次带路知行走后门回家,薛宴辞也只告诉了冯志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