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小辞带着路知行去唐家婚礼了。”
叶政君停下手里的工作,摘了老花镜,想了足足一分钟,才面露笑意,“小辞这是去给知行报仇了,是去教训路邑章了。”
唐家是个空壳子,甚至还是个烂壳子,别说是在天津了,就是放到京津冀,也没人愿意搭理他们家。
薛宴辞能屈尊参加这场婚礼,可不单单是为了教训路邑章,她还是去给路知行立威的。
“阿让,去库房捡两件瓷器给唐家送去,就说是薛、叶两家恭贺唐家孩子们新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再派两个人过去护着点小辞,想见她的人很多,她病刚好没几天,别再又累着了,也去给路知行撑撑场面。”
“明天吧,明天就把陆港集团的所有工作都给小辞送过去。”
叶政君连着说了一长串的话,才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茉莉花茶。
“老太太,小辞这才好了没几天,您就让把所有工作送去和康名邸……”陈让板着脸,极其缓慢的翻着陆港集团的文件,很想要替薛宴辞再多偷懒几天。
“没事,有知行那孩子在,你怕什么?感情的事稳当了,工作的事更应该赶紧提起来才对。”叶政君又喝一口茶,驳了陈让的面子,“再说了,小辞得尽快接下这些生意,锻炼个两三年,就该准备接叶家的班子了。”
陈让不再多说,她是真心疼薛宴辞这个妹妹。
薛宴辞接过路知行递来的矿泉水,有一点点凉,只喝一小口,就又咳嗽了。平复之后,又问,“晓安,时家现在什么情况?”
“时家老爷子前年过世了,现在是时景钟掌家,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很多年前就送去澳洲安家了,现在只有一个女儿还在国外读书,小你两届,算是你的学妹,和你同专业。”
薛宴辞只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六年前,她借着不少关系捧过路知行几次,无名乐队也因此渐渐有了名声。只是六年过去,天津文娱、传媒换了不少人,想要再为路知行铺路,就必须从头开始。
不足十分钟,时景钟就来了,“小辞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做伯父的真是老糊涂了。”
薛宴辞起身往前挪两步,迎了迎这位老爷子,“时伯父,您这么说就是我的不是了。自打回来天津,就一直想着登门拜访,可又怕打扰到您。”
时景钟双手握着薛宴辞,眼睛笑的都要成一条缝了,“哪里的话,我是老糊涂了,你们小辈之间要多来往才是,这么多年的亲戚可不能在我这断了。”
薛宴辞抽出手,拍拍时景钟的肩膀,随即两人同时坐下,叙起了旧,说起了家长里短。
“我记得妹妹就比我小两届,也是天津大学的学生,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清薇和你一个专业,算是你师妹,成绩不如你。现在,还在国外读研究生了。”
“不说那个小没良心的,跑那么远读书,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时景钟念叨完时清薇,起身端起桌上的茶壶,弯着腰给薛宴辞面前的茶杯斟过茶,才又缓缓坐下说话。
看来,时清薇是真的不争气。
两人又聊了会儿时景钟的大儿子,才将话题转到路知行身上。
“这位就是无名乐队的知行吧,年轻有为啊。”
“时伯父,您太宠着知行了,他哪里就年轻有为了?”薛宴辞挽起路知行的胳膊,换上她那一贯的社交表情,“我们知行以后,还要拜托您多照顾。”
“小辞,你这话就和伯父生分了,都是咱自己家的孩子,哪里用得上拜托。”
荣晓安打小就见惯了这些客套场面,深感无趣。在薛宴辞和时景钟说话期间,一直在给路知行使眼色,让他去瞧这只老狐狸精明鬼的表演。
路知行这几年的应酬多是和不同乐队一起,毕竟大家都是一个行业的,聊起来也多是专业的东西,当然酒也不会少喝。除此之外,就是和一些投资人吃吃饭,不过他并不需要投资,名头小的,就直接拒了,名头大点的,吃个饭,也就结束了。
这也是路知行第一次见薛宴辞,这般假模假样的客套。明明三分钟之前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三分钟之后倒成了一家人。
路知行不是没见过路邑章应付这些事,只不过路邑章再怎么想要演出圈子感,也不足今日薛宴辞对待时景钟一分一寸的阶级感。
“薛小姐、时先生、知行老师、荣小姐,婚礼马上开始了,还请大家入席。”
“小辞,我就不进去了,单位还有些事,你们年轻人好好玩。”时景钟双手握着薛宴辞的右手,腰比来时更弯一些。
薛宴辞伸出左手握住时景钟的双手,“伯父,您也要多注意身体。”
“我才不怕,有你这个医生在,没问题。”时景钟将弯下的腰抬起一个度,笑呵呵的。
薛宴辞搀着时景钟将他送上车。待车子启动,时景钟摇下窗户,又说一句,“小辞,抽空带知行来家里吃饭。”
“好。”薛宴辞应下了,摆摆手,“伯父再见。”
送走时景钟,荣晓安真是一刻不让的又贴在薛宴辞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