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老油条,看到了,也不会说的。”薛宴辞又往路知行怀里钻一钻。
“薛宴辞,别跟我说,你昨天折腾这么大一圈,就为了这十分钟?”
“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路知行的怀抱暖和极了,就像南方的春天一样,阳光乍泄,“别推我了,路老师,太冷了”,薛宴辞嘟囔一句,路知行只好又将她重新抱紧,把卧室开了一整晚的空调关掉。
“看来还是我太单纯了,昨天还想着你是真诚、善良、伟大的好老板,体恤员工,让大家晚打卡的。”
“用你多睡十分钟,换取全公司三百多人晚打卡十五分钟,还不行?”薛宴辞勉强睁开眼,又质问一句,“我还不够真诚、善良、伟大?”
“宴辞,别总为我打破规矩。”
“你懂什么?”薛宴辞又缩回路知行怀里了,“你和别人不一样,我见不得你受一丁点儿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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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行忍忍眼角的泪,将薛宴辞贴在心口,又赖床一刻钟。
“好了,起来了。”
每天起床都要哄好几遍,亲吻好几遍,但路知行对这事乐此不疲,即使早饭都没空煮,也没空吃,他也依旧不在乎。
“好姑娘,你汇报的ppt在桌面的老位置,讲解的文字已经传到网盘上了,路上记得听一遍,开车注意安全。”
“早餐在饭盒第一层,水果和坚果在第二层,别忘了吃!”
每天早晨,路知行都得重复两遍这些话,薛宴辞才有可能真的记住,但大多时候也总是会忘了吃早饭,吃水果。早晨怎么从家里带走的,晚上就怎么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谢谢路老师,走啦!”路知行瞧着摇下车窗说话的薛宴辞,她真的好漂亮,也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在工作这方面,变得十分严厉,甚至有些刻薄了。
昨天中午在通纳生物食堂吃过午饭,在车里午睡过后,薛宴辞就召集质量部开了临时会议,一下午只干了一件事:内审。
七个部门,她一个人,挨个审了一遍,拖到晚上九点才下班,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仍在书房将所有的内审结果汇总、打印了一份,要路知行今天带去公司交给各部门进行整改。
“你骗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气极了。
薛宴辞坐在办公椅上转个圈,“骗你什么了?”
“全公司都知道我是谁了。”
薛宴辞假装问路知行一句,“你是谁?”
“别跟我打岔,薛宴辞。”
“知道你是叶董,还是知道你是我丈夫了?”
“都知道了。”路知行仍旧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抱怨今天上午给各个部门送整改通知时,大家对他在人前有多恭敬,背后就有多大的议论声。
薛宴辞不是不知道这些事,只是不将路知行快点推到台面上去,也许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
通纳生物成立十六年,中层以上的所有员工都是叶承明挨个筛选过的,且都是在职场里浸泡过十年以上的人。
路知行虽然有他自己的乐队,有他自己的公司,但整体上太过于年轻了。他没有经手过千万级以上生产项目的经验,自然也没有和政治圈里打交道的资历。
虽然这些事爷爷薛安厚都手把手教过路知行了,也在新年的时候带着他亲身经历过。但南北方的差异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区别是在薛家的时候,再怎么出错,也有爷爷和爸爸兜底。
但现在不一样了,路知行只能靠他自己,而且,他不能出错。
路知行一旦出错,整个通纳生物中层以上的员工就会联合向叶承明反映,向叶家反映。路知行于薛家、叶家,都只是女婿,不是儿子,没有人会为他托底。
他不像薛宴辞在陆港集团搞改革,再怎么过头,对方也会顾着她承了叶家辈分,是将来要接替叶承明的人而卖个面子。
路知行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就算是唯一的股东,也不可能真的如他所愿,在两年内掌控通纳生物。
他也没法一下子就沉淀到通纳生物里去,更没办法窥探出通纳生物这池水的宽度与深度。
若是等着路知行一步步走过去,必然会伴随着无限多的坎坷与磨难,倒不如经由薛宴辞的手,整体内审一遍,指出问题。即使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会在背后议论路知行,但那也无所谓。
究其根本,这次内审是薛宴辞做的,问题也是她指出来的。等到整改验收也自然会由薛宴辞来做,任何人都没法儿对路知行产生任何实质上的不满。
将一个整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和瑕疵的通纳生物交给路知行,是薛宴辞在通纳生物,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知行,勇敢点儿,大胆的往前走,有我护着你呢,别害怕。”
电话那头的抱怨声停了,安静片刻,薛宴辞才又重新听到路知行的声音,“好姑娘,晚上早点儿回家,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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