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震惊与狂喜中回过神来,我发觉梅丽一行早已去远。
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确信不是做梦之后,我好半天才回复到正常思维,心情随后却变得五味杂陈。
我不愿意但不得不告诉自己,刚才所见的梅丽并不是那个与我“相约来生”的丽儿,她不过是同名同姓(事实上有一字之差),又恰巧和我的丽儿长得一般模样而已。
可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却激动得无法自持,我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
对丽儿,我有着异样的情怀:感激、怜爱,还有无尽的疚悔,种种情感交错纠缠,使得我几乎不堪负荷。
但有一点却是毫无疑问的:无论刚才那个梅丽是何种身份,我都宁愿相信她就是我的丽儿。
“是的,她一定就是我的丽儿,是上天还给我的,就算她不再认识我,就算她已有了丈夫。我都绝对不会再放走她,我无论如何要设法让她重回我的怀抱。”我内心狠狠地发着誓。
这如同入魔的誓言,暗藏着痛苦,但更多的是快乐!
踏入熙熙攘攘的酒馆,我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目光逡巡一遍,我欣喜地发现了希望寻找的目标,一袭灰影头戴斗笠,孤零零地坐在一张小桌旁自顾自喝着酒,面前,除了一碟炒熟的花生米外,就只有一把随手搁在桌面上的弯刀。
虽然此人不是身穿黑衣,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极可能就是我欲待寻找的目标。
在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坐下,我向店家要了一壶上好“竹叶青”,两碟小菜,随即开始自斟自酌起来。
并非刻意想以醉解烦忧,但一壶酒下肚,我渐渐变得逸兴飞扬起来。
将空了的酒壶重重砸落桌面,我拍着桌子大叫道:“酒,快上酒!”。
酒馆侍应在我的喝骂之下,连滚带爬地又去取了一壶“竹叶青”送上来,却发觉我的表情凶恶得象要择人而噬。
“太少,去给大爷拿一桶来。”虽然桶装酒有大有小,可是即使是小桶,一桶的份量也够装五六十海碗了。
可怜的侍应生目瞪口呆之余,被我的目光瞪得汗毛凛凛。
唯有全盘照办,并在我的要求下把小杯子换成了半斤装的大杯。
“哈哈,这样才过瘾啊!”我收起了故意做出来的凶相,大笑着,一只手拿起酒桶,将酒注入大杯之中,放怀畅饮起来。
未几,一桶酒已被我喝了大半。
借着几分酒意,我摇摇晃晃来到了旁边桌上那独酌的灰衣人面前。
“这位朋友,自己喝酒不觉得闷吗?来,我敬你一杯。”一边说,一边叫来侍应生,为对方换上大酒杯,也不管人家是否反对,就大大咧咧地将酒为他满上了。
“对不起,我是不喝酒的。”灰衣人没有掀开斗笠,语音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见我望着他的杯子,脸上露出不信的表情,仍然坚决地将酒杯递到他的面前。
灰衣人眼中不禁露出怒意。
狠狠地盯着我,灰衣人目中精芒如冬日的阳光亮起,锋锐的寒芒仿佛万剑齐发,刺入我的眼底,也刺入的内心。
我心头猛震,心灵警兆大作。
知道对方必定是施展了某种惑心术,如果不是我体内因鬼灵印记的存在会对这类攻击自动防范,想必此刻已经着了对方的道儿。
我酒意全消,金色的眸子里,眼底那抹暗红的光芒陡然加强,随着混沌原力战能的启动,身体的防护气流团已在一瞬间扩张,鬼灵印记的威吓信息随着战能的外放瞬间袭遍了灰衣人全身。
灰衣人浑身一震,异样闪亮的眼神终于回复正常,和我目光交锋的目中精芒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认输了。我面前的这杯是清水,请勿强人所难。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请直说吧。圣兽忍者云飞将无条件为你完成一件任务。”
哈,好运气,居然碰到灵兽忍者里最最杰出的圣兽忍者,我心头大乐,这下不愁找不到人了!
因为,只有接任务达到五百宗,并且从未令雇主失望过一次的灵兽忍者,才会被授予圣兽忍者的称号。
此后只要有一次失手,这个荣衔就会被取消,而其本人,在忍者一族里的地位也会从此一蹶不振。
而每一个忍者,都是极为重视自己的声誉和荣耀的,宁愿不要性命,他们也会自觉扞卫自己的一切荣誉。
鉴于此,有了这个自称云飞的圣兽忍者的帮助,我相信寻找秀秀的事已经不需要我自己再操心了。
“今夜子时之前,为我找到一个名为秀秀的女子的下落……”我简单扼要地向云飞交待完任务,并告诉他这两日联络我的方式地点之后,乐呵呵地结帐离开了小酒馆。
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那个叫云飞的圣兽忍者倒霉,莫名奇妙以惑心术(其实是我的鬼灵印记和他的惑心术)拼斗,输了的他居然要无条件为我办事,哈哈,忍者一族的规矩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哩。
回到客栈,酒意涌了上来,我衣服都懒得脱,便躺倒在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