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过你爸爸,可是他不听,一直催、一直催你上飞机···对不起···女儿···是妈对不起你!”
叶舒哭到失声,只是不停摇头。
沉易洲面色沉痛,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易洲···”
“舒舒···”
沉易洲搂着叶舒,两人一起站在方玉英身旁。
“易洲···舒舒我交给你了,拜托你照顾好她···”
沉易洲流泪,郑重点头:“妈,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一辈子爱她,不离不弃。”
方玉英苍白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慈祥而安宁。
“谢谢···谢谢你···女婿。”
“舒舒···我的女儿,你不要哭,妈很高兴,好久···好久没这样···”
话未说完,监测仪出刺耳的警报,唇角的微笑永远凝固在方玉英脸上。
叶舒放声大哭,彻底伏倒在母亲胸前。
-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透进病房,白布下的遗体,似乎也沐浴在上帝的圣光之中。
叶舒神色哀痛的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
“请小心。”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说道。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搬运遗体的动作谨慎而庄重。
年轻男子跟在队伍后面,另有几名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又跟在他的身后。
“舒舒,我们去送送妈。”
叶舒点头,沉易洲揽着她的肩膀朝外走去。
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大小姐···”周芹母子踌躇着上前。
沉易洲把叶舒抱上车,低头为她系安全带。
系完,他看向她失温的眼睛。
她点点头。
“坐后面。”沉易洲关上车门,面无表情的说。
黑色宾利跟随车队,徐徐驶向殡仪馆。
叶舒沉默不言的望着窗外。
“太太一直带在身边,不让任何人碰,睡觉洗澡也不愿脱手。”
“不论冬天夏天的衣服都要有兜,没兜的衣服太太不穿,我说我替她保管,太太从来不肯。”
“我一直以为是先生留给太太的遗物···”
周芹泪流满面的说。
-
再次回到车上,叶舒怀抱着方玉英的骨灰盒。
“舒舒,你想回哪儿?”
叶舒对上沉易洲深潭似的眼眸。
“无论如何,我必须跟你在一起。”他补充道。
叶舒想了想,蠕动嘴唇:“公司。”
大年初一,沉易洲驱车前往深寒科技大厦。
腊月二十七那天他们匆忙离开,如今他们带着母亲又回到这里。
办公室内已打扫一新。
沉易洲接过叶舒手里的骨灰盒,恭恭敬敬的放到沙对面的壁架上。
“这些摆件扔出去。”他吩咐那名年轻男子。
抱着箱子走到门口,他又吩咐:“买个香炉,再买几把线香回来,要最好的。”
那人“是”“是”不止。
没过多久,又有人陆续送来晚餐、被褥、换洗衣物以及标签尚在的冬季女装。
“宝贝,喝点甜粥。”他还是喂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