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微微皱眉,已经在母女旁边的凳子上入座,低头随意问她一句:“认识的?”
周致听见女人回答:“昨晚上帮我找墨镜。”
她旁边男人微挑了一下眉,而后直直朝周致望过来,周致倒也不怵,颔首示意。
彼此目光交错,都是男人,只一秒,就明白对方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彼此心照不宣。
“周致。”有人叫他。
周致回头,是一起玩的几个朋友,徐大小姐赫然在列,她是昨晚的飞机,大约没睡醒就被友人闹醒,这会儿满脸不高兴,一屁股有些懒散地在周致对面坐下。
“晚晚,你吃什么,帮你拿?”有殷勤的男士提出。
“沙拉就可以,谢谢。”徐大小姐架子大,满不在乎道。
周致便随口问她:“昨晚闹很晚?”
徐晚清打了个哈欠:“倒时差。”
恰此时,友人端着餐盘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一下周致肩膀:“这不是昨天拒绝你的美女。”
周致摊手。
徐晚清倒来了兴致,很快顺着对方目光望过去,眼神渐渐凝住。
沈砚今日打扮很休闲,简单的白衬衫,休闲裤,褪去了平日的冷淡疏离,倒很有一副度假放松的模样,正在帮小姑娘擦拭嘴角的番茄酱,大约他往日气质冷冽,十足的冷冰冰上位者,此刻在小女孩面前,温柔宠溺,竟是强烈反差感,有种奇特的性张力。
徐清晚有些心痒。
目光稍稍偏移,落在他旁边,正在刷手机的喻梨身上。
徐清晚思考片刻后,果断站起来,朝对方走过去:“喻小姐,你身体恢复了?”
喻梨正在处理一点公司问题,闻言抬头,面前站立着一个麦色肌肤的女孩子,很漂亮,是那种健康阳光的漂亮,但对方认识自己,她便有些莫名。
“你可能不记得我,上次机场你晕倒,有幸送你赶到医院。”徐清晚大方解释。
喻梨一下子想起来,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歉,当时眼睛看不见,没想到是你帮忙,你好,我叫喻梨,谢谢你。”朝她伸出手掌。
徐清晚抬手跟她握了握,俏皮得稍稍歪头,睨了沈砚一眼:“徐清晚。不过不客气啦,毕竟有人已经帮你道过谢了。”
喻梨似乎反应过来,忍不住偏头看一眼沈砚。
沈砚淡淡解释:“徐小姐比赛很忙,就没有带你正式约时间道谢。”
“不说谢不谢的客气话,你们也来度假吗?”
沈砚身体微微靠后躺,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不耐烦被人打扰的姿势,矜持点头:“嗯。”
“那真巧,我跟朋友也是无聊飞海城,还没有具体的活动,不过人多热闹,你们要一起吗?”徐清晚热情道。
沈砚微微皱眉,喻梨却已经说:“应该请徐小姐吃顿饭的,约上你朋友一起好吗,我做东。”
徐清晚大方应下来。
“大伯,我想上厕所。”大人们说话,星星偏过头,跟沈砚要求道。
他是男人,出门不大方便去女厕,喻梨朝他道:“麻烦你帮我照顾徐小姐,我带星星去厕所。”
说完,朝星星招手。
喻梨牵着星星的小手往餐厅外走,路过周致他们一桌时,周致微微冲她颔首,喻梨回了他一个礼节性微笑。
母女俩一离开,徐晚清直截了当朝沈砚望过去:“现在说句抱歉打扰你们,是不是很虚伪?但我实在好奇,自己输在哪里?”
沈砚偏头望向她,深邃桃花眼冷淡:“你都从来没有上过起跑线,怎么会有输赢。”说完,他起身,眉目冷峻,抬腿跟上母女俩脚步。
剩徐清晚一个人站在露台,吹着稍显一大清早就稍显黏腻的海风,娇俏的脸颊,脸色十分难看。
“嚯……这对什么来头,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晚晚气成这样。”隔窗的座位上,好友们打趣。
“我看不止晚晚,我们向来无往不利的周少,也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瘪,瞧瞧这魂不守舍的样儿。”
被周致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
但回房间的路上,周致还是拦住徐清晚,打听起那对母女。
徐清晚方才又被沈砚气到,这会儿说话便不怎么客气,环着手臂:“怎么,你真对人家有意思?这算什么,一见钟情?她这么大吸引力?”话语里,醋劲儿很浓。
周徐两家是世交,两个人说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周致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不甘心,只问自己的:“你只要告诉我她们什么关系就行,我听孩子叫他大伯?”
徐晚清简直被他气笑,但转眼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声解释了几句,大意是你听过沈家以前有位二公子吗,喻梨是他女友之类的,而沈砚与喻梨的关系,外人众说纷纭,但极少有定论,只是近一年多,沈砚经常往北城跑,已经到毫不避讳的地步,你觉得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周致稍稍挑眉。
晚餐定在酒店餐厅露台。
经理提前布置过,加上鲜花和小彩灯的装饰,用餐环境倒十分优雅又有氛围感。
晚风很吹得很凉爽,加上一些朋友们,满满当当坐了约莫有8个人左右的样子,菜单喻梨跟酒店经理提前核对过,但也会客气的问大家是否合胃口。
徐清晚坐在她对面,说很好,喻小姐准备得很周到,谢谢。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