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圣母心泛滥,滩这蹚浑水,还要被骂。
张修远的手抖了抖,越想越气,在表妹身后补充,“就算推人下楼是听说,季卿的画你总见过吧,好似无常索命,这样的人开画廊,还不是为了贴着席沉衍,下贱!”
一口气说完,表妹已经不见踪影。
他可惜的啧啧两声,又听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季卿的字很好。”
张修远循声回头,说话的是跟着旁系参加聚会的小年轻,叫谢云,海城大学国画系的高才生。
小有名气,是张承教的学生。
谢云的声音不轻也不重,无端令人信服,“字好的人,画也不会太差。”
张修远愣在原地,再回神已经不见谢云的踪影。
张承教弟子的话该信。
季卿的画很好。
这个发现令他如同醍醐灌顶,整个人自信又亢奋。
连忙拨打季沐思的电话。
“沐沐,你要小心,我觉得季卿画画很厉害,他可能在藏拙。”
季沐思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和包厢里的钱生财打了招呼,出去接电话。
语气温柔,却不压制话里对季卿的不屑一顾,“修远,你昏头了吧,季卿画画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
水平稀烂,毫无章法。
天桥下随便拉个人都比季卿厉害。
妄想靠国画接近席沉衍,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修远憋着一口气,只觉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众人皆醉我独醒。
“你信我,虽然我没看过季卿现在的画,但是我能确定绝不是之前那样,我怎么可能会骗你。”
季沐思沉默一瞬。
张修远觉得有戏,刚准备高兴。
就听对方小心翼翼发问。
“是不是季卿给你刺激受了?”
听此,张修远差点儿跳起来,准备诉说季卿的所作所为,话到嘴边却愣住了,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季卿竟然从头到尾只说了,‘你说什么?’
艹!
更气了。
季沐思见对方迟迟没有出声,心道果然如此,安抚几句就挂了电话。
孔知智没用,张修远蠢,只有钱生财还有些用。
他重新堆起笑脸,去找钱生财。
张修远盯着黯下去的手机屏幕,憋闷的情绪堵在胸口,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为什么不信?
说真话为什么没人相信。
他要找季卿当面对质。
只是,季卿已经跟着季严俞和张宿离开张家别墅。
白天睡久了,他很精神,听着季严俞和张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张宿:“再过两天就是席沉衍的生日宴,老头子有事去不了,让我代他去。大外甥,你到时候捎下我,我可没有豪车去撑场面。”
季严俞瞥了眼撑着下巴玩手机的季卿,“卿卿的跑车更适合撑场面。”
季卿“嗯”了一声,从【衍】新发出来的两千字夸奖中抬头。
想着对方的金章玉句,敷衍回了句季严俞,“随便开。”
手上动作不停,礼貌回复【衍】,“谢谢。”
季严俞眯起眼,视线扫过季卿手上的手机,顺手打开后座的顶灯。
“在车上玩手机对眼睛不好,别看太久。”
语气严肃,神色认真。
季卿无所谓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