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我起?不合适吧,毕竟是你妹妹的孩子。。。。。。”
在她们景国,孩子的大名都是出自母亲或者祖母之手,很少假借于人。
邬清霁闻言,面色微微发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
可他仍旧不肯放弃,急急说道:“在狄国是可以的,孩子出生后母父会请身份尊崇、能力出众的人为孩子赐名,希望孩子长大后也会成为像她们那样的人。”
“所以奴希望,春卷长大后,也能成为像郡主这样的人!”
像她母亲一样,优秀耀眼。
闻言,季旷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接着她沉思片刻,笑着说道:“那便叫她‘法微’吧。”
说着,季旷柔转头看向,玩她的手指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春卷。
“白日传心净,青莲喻法微。”
“希望她永远这般心思通透、聪明伶俐。”
闻言,邬清霁连忙点头应下,将‘法微’这两个字在心中反复回味咀嚼。
望着榻上女儿小小的身影,眼眸逐渐酸胀潮热,心底也缓缓泌出无边的幸福与满足来。
让邬清霁忍不住无声哽咽。
法微。
季法微。
就在这时,喜鹊也将邬清霁先前亲手熬煮的肉粥端了过来。
“郡主,你昏迷了三四日,现下定然饿了,奴喂你喝点粥吧。”
说着,邬清霁从喜鹊手中接过已经晾得温凉的粥,将全身仍虚弱无力的季旷柔从床榻上扶了起来,靠在他的肩膀处。
看到自己只能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勉强坐起,季旷柔微微蹙眉,心中不适。
她讨厌极了这种只能依附于他人过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明天真的能好吗?”
季旷柔垂眸,声音冷淡地说道。
闻言,邬清霁微微一怔,心中知晓她还是想走,还是想要离开他。。。。。。
当下难以遏制地生出无尽的惶恐与浓浓的悲哀。
为了不让女人察觉出自己的异样,邬清霁强忍住眸中的泪水,沉声嗯了一下。
说罢,他急忙地想要转移话题,“郡主,奴喂你喝粥。”
邬清霁说着,舀起一勺已经被小火煨得熟烂,此时正散发着浓浓米香与肉香的咸粥。
递到了季旷柔的唇边。
可女人并没有张口吃下,反而再一次问道:“什么时候送我走。”
闻言,青年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的银匙,用力到指腹发白。
他缓缓地垂下眼睫,声音滞哑地说道:“能。。。。。。不走吗?”
季旷柔眨眨眼,沉声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能,景国的百姓需要我。”
清亮的泪水缓缓地从青年的面颊滑落,只听他哽咽说道:“可奴。。。。。。也需要郡主啊。”
闻言,季旷柔淡淡蹙眉。
她声音平淡,可说出的话却逾千斤重,一字一句地砸在了邬清霁的心上。
“那你能让你妹妹放弃攻打景国,归还被她侵吞的土地,为因这场战争而无辜死去的百姓和将士们偿命吗?”
邬清霁因得她这句话,而惭愧、痛苦地低下了头。
他不能,纵使皇妹再怎么敬重他,也不会因得他个人的意志而暂停战争。
在得知狄国要开始攻打景国时,他就曾极力劝阻过自己的皇妹。
可那时的皇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带他去了一些地方,那里的人种着满是黄沙的贫瘠土地,各个饿得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一路上,他们极少能见到孩子,因为大多生不下来,或者一出生便饿死夭折了。
邬清霜告诉他,这样的地方在她们狄国还有很多很多。
她对他说:“皇兄,朕是皇帝,朕在这个位子上一日,就要担起一日的责任,朕的心愿便是让狄国的子民都能过上像景国人那般,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可邬清霁知道,自己国家过得不好,不能成为理直气壮侵犯别国的借口。
可邬清霜在此事的态度异常的坚决,甚至在开战的前几日便一直躲着不愿再见他。
身后青年的无声沉默惹得季旷柔冷冷发笑,“瞧,你不能。”
“所以,本郡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