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全都在今日,化为了泡影。
他与明昭郡主,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绝望的泪水一颗颗划过脸颊,滴落在孟怜溪为别的女人而穿的大红嫁衣上,泅湿了一片深红。
“少爷、少爷快起来吧,地上凉,当心着身子。”
见此状,红豆心中掠过一丝不忍,走上前想要搀扶起孟怜溪。
可对方对他的呼唤好似置若罔闻,只过了许久才抬起那双被泪水浸得如同榴子般透红的眼眸。
缓慢地说道,“红豆,郡主她方才是掀开了我的盖头对吧。”
闻言,红豆看着面前神情有些古怪的少爷,僵硬地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对方痴痴地轻笑出声。
声音悲凄却带着诡异的满足。
“郡主她揭了我的盖头,我也算是她的人了。。。。。。”
“我也是郡主的人了。。。。。。”
而这一厢,季旷柔出了东院后便径直来到了与之相对的西院。
刚进门,便看到一人头顶红盖,一身绯红喜服,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床榻上。
房间的布局较方才那间,明显要朴素简陋许多,四周连一个伺候的小侍都没有。
那人消瘦的身子在轻微震颤着,还伴随着细微的抽泣声。
一看就是在哭。
见状,季旷柔侧眉微挑,心中那股因相泊月宁要做萧茗的侧夫也不愿做自己驸马的愠气略微平复了下去。
心中有些畅然。
他心中不是愿意做驸马吗,又为何在无人的时候暗自垂泪呢。
缓步踱到对方面前,季旷柔有满肚子奚落的话想要脱口而出。
可听到他细碎而又惊恐的抽泣声后,皱了皱眉。
最后只冷声掷下了句。
“可后悔了?”
“若是后悔了,本郡主立刻便可以将你从这里带走。”
话毕,季旷柔明显感觉到榻上的人身形一僵,接着立刻点了点头。
见此状,季旷柔满意一笑,转过身等着对方跟上来。
可还未走几步,她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脚步随即顿在了原地。
她的衣角被人自后小心翼翼地捏住了。
而这一举动,不像是相泊月那清冷的性子能做得出来的。
每次见到自己,他都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米,怎么可能会主动牵着她的衣角呢。
“你不是相泊月!”
季旷柔蓦地转身,挥开了那人捏着她一片衣角的手。
对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头上的盖头也随即倾落,露出了一张满脸泪痕且让季旷柔十分陌生的脸。
徐玉朗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后,立即跪地膝行着靠近她。
美目含泪地哀求道:“郡主、郡主!我求求你,你带玉朗走吧,我求求你了。”
他说着,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季旷柔的赤红裙边,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没料到孟怜溪恨他竟恨到如此地步,竟然以萧茗正夫的身份向母亲提亲,要纳自己为通房。
一个就连侧夫都不算的通房,像他爹一样毫无出路不受妻主宠爱的通房。
想借此机会,好日日折磨他。
徐玉朗不敢想象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只知道现下这里唯一能救他的,只有明昭郡主。
所以他死也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