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灿计划得逞,满意地缩在季旷柔的怀中,双臂如同两条细蛇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季旷柔修长的脖颈。
更是将头倚靠在了季旷柔的胸口,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可目光却投向了跟着季旷柔身侧,一脸冰寒的相泊月,见对方望过来后,他唇边扬起一抹笑,带着隐隐的得意与挑衅。
说话声软甜得犹如即将融化的麦芽糖。
“姐姐对灿儿可真好,灿儿最喜欢阿柔姐姐了。”
一直将人抱到栖阳居承露轩侧房,季旷柔才将人放下。
可她刚想起身,却被床上的顾今灿轻轻拉住了尾指。
对方虽然已经不哭了,可鼻头还是红红的,睫根有些湿漉泥泞。
顾今灿瘪瘪嘴后对着季旷柔撒娇道。
“姐姐,灿儿还是有些害怕,你不要走,在这里陪陪灿儿好不好。”
季旷柔一怔,微微眯眼后思忖半刻后,顺势在他的床头坐了下来。
刚好,她也有话想要问他。
见季旷柔果真顺着顾今灿的话留下,还任由他牵着手指后,相泊月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只觉得胸口处被人射了一箭,疼得钻心。
他又想起了自己上次昏迷时,隐约好像觉出季旷柔一直陪在他身边。
可转头醒来时,手中却只有一条断了的丝绦带。
想到这,相泊月心中溢漫出落寞,眼眶也有些酸涩。
见季旷柔真的如他所愿留下来陪自己,顾今灿心中欢喜异常,抓着季旷柔尾指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几下女人细腻的皮肤。
他就说阿柔姐姐心中是有自己的。
即使娶了侧夫又如何,他也有办法教她的目光一直留在自己身上。
季旷柔微微垂眸,假装没有发现他这出格暧。昧的的小动作,温声问道:“好好的,怎会惊了马。”
闻言,顾今灿的眼神略微躲闪了下,随即落寞地低下了头。
声音难掩沮丧。
“或许、或许是马儿不喜欢灿儿吧。”
说罢,他抬起头,眸光带着些许羡慕的神色,投向站在一旁的相泊月,“我看泊月哥哥就很受马儿喜爱,想必是特意学过吧,好厉害。”
接着,他垂下了头,眼眶隐隐有些发红,“不像灿儿,除了男红、跳舞和做些能勉强能下咽的茶点吃食,便什么都不会了。”
他方才这番话说得,表面上看似是在恭维相泊月,实则上在他们景国,男子必须要端庄得体,走得步子快些、大些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被骂没教养。
有爹生没爹养。
更别说学骑马时还需要打开着腿,马匹跑快了还会发衣散乱。
简直挑战了用来约束男子的每一条准则。
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出行都是乘坐马车,最不济牛车或者步行,也决计不会选择骑马。
特意去学骑马的男子,会被认为是异端、不守男德、伤风败俗,往往还会被骂作粗夫,是最不招女人喜欢的那一类人。
所以当初季旷柔提议要带他们去马场学骑马时,顾今灿也只是以为自己会单纯当个观众。
没想到季旷柔说的竟是真的要教他们骑马。
话音刚落,相泊月便蓦地攥紧了手指,用力到指节都有些泛白。
可谁知,季旷柔听了此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淡淡望了身侧的相泊月一眼,接了句。
“他确实十分聪慧。”
闻言,相泊月蓦地抬头。
随后心中便难以遏制地溢出,被季旷柔肯定后的淡淡欣喜。
顾今灿属实没料到季旷柔会这般回答,僵愣的眨眨眼后,眸中划过一丝尴尬与对相泊月的嫉妒。
当即,顾今灿唇角挤出一抹笑,接道:“那看来灿儿要向泊月哥哥讨教学习了。”
就在这时,府医专门诊治男子的田医公提着药箱赶了过来,对着季旷柔与相泊月施礼后,作势要替顾今灿检查把脉。
检查途中需要脱去外衣,顾今灿还是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季旷柔作为女子,需要避讳。
于是季旷柔随即抽。出了自己那被顾今灿一直紧攥着的尾指,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见到季旷柔要走,顾今灿刚想出声挽留,并解释自己没有大碍,可田医公一把又将他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