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好不好。。。。。。妻主。。。。。。”
待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后,季旷柔蓦地蹙了下眉看他,只见此时的青年眼角沁出了一滴清泪。
正顺着面颊缓缓淌下,泅湿了他乌黑的鬓发。
鬼使神差般地,季旷柔伸手替他揩了一下眼泪。
可下一顺,便被对方紧紧地攥住了手。
季旷柔吓了一跳,以为相泊月醒了,连忙去看。
却发现他仍紧闭着双眼,但情绪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激动了。
这时,她想抽。出手却发现对方攥得极紧,仿佛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
等了片刻后见相泊月安静了下来,季旷柔再一次尝试着抽出手,可还没开始用力,便发现榻上青年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眼角的泪水也在接连不断的涌出。
无奈,季旷柔叹了口气后,任命地留下陪他。
等到哑奴将田医公送回去后再回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昏黄的烛光下,肃丽姝美的女人正握住自家少爷的手,神情温柔地凝视着熟睡人的面容。
哑奴眼下一热,心中感慨,只觉得自家少爷,终于苦尽甘来了。
相泊月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醒,而季旷柔又想第一时间知道他将自己与瑞伊的话听进去多少,所以干脆留在了这儿直到夜深。
刚过午时,相泊月突然发起了高热。
正在看书的季旷柔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于是随即吩咐了一旁守夜的哑奴去煎药。
当哑奴将药煎好后端上来时,便见郡主已经将自家少爷扶起倚在了她肩膀处。
“我扶着他,你来喂药。”
季旷柔对着哑奴说道。
闻言,哑奴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汁后送到了相泊月唇边。
却发现对方一直紧闭着唇,无论如何都送不进去。
反复试了几次后,都没有用,哑奴一时间有些着急,手足无措地看向季旷柔。
见状,季旷柔蹙了下眉,接着伸出一只手,径直地掐住了相泊月的下颌,微微用力,逼迫着他张开了口。
“快,灌进去。”
哑奴微微一愣,但随即来不及多想,一勺又一勺地喂了进去。
待喂完最后一勺时,一个不小心,将人给呛醒了。
“你先下去吧。”
季旷柔接过哑奴手中的布巾,淡声言道。
哑奴瞧了季旷柔怀中昏昏欲醒的自家少爷一眼,心中的担心稍稍缓解了些,又想着有郡主在,少爷应该就快好了。
随即行了一礼后无声退下了。
为相泊月擦了擦唇边的药渍后,季旷柔又扶着他躺了回去。
她坐在塌边,少顷轻声问道:“可好些了?”
闻听此言,相泊月身体轻颤,忽地抬眸瞧了她一眼,随即眼眶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红了起来。
“怎么了?”
季旷柔见状,俯身凑近他,疑惑地问道。
熟悉的凤尾花香萦绕在相泊月鼻尖,将他的意识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中拽了出来。
意识到此刻季旷柔就在自己身边,相泊月心仅甜蜜欣喜了一刹,随即又堕入了无边地狱。
他的眼前难以控制地闪过下午看到的场景。
霎时间心痛得好似被兜头淋上了一盆热油,疼得难以呼吸。
无边的委屈、痛苦、嫉妒、难过如同潮水一般,齐齐朝他涌来,激得相泊月瞬时便红了眼眶。
理智与自尊要他远离季旷柔,可情感和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想要亲近她、回应她。
怕晚了一点,她便不要他了。
相泊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少顷缓缓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便觉得有一个微凉的手贴在了自己额头,相泊月蓦地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了季旷柔的视线。
“好像不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