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相泊月的神情划过一丝落寞。
依依不舍地言道:“那我给你煮些粥喝。”
闻言,田大夫看了缓缓走出去的相泊月一眼,神情颇为复杂摇头叹了口气。
换完了药,季旷柔已经疼得满身是汗,面色惨白。
田大夫将手中染血的纱布团成一团,感慨道:“也是郡主您福大命大,那箭头差一点就刺入心脏了,好险好险。”
榻上的季旷柔闻言,扯唇浅笑,“辛苦你了。”
“当时你和月夫侍被救回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伤得重,你浑身是血,月夫侍也好不到哪去,唉。”
田大夫叹了口气,开始擦洗手上的血渍。
边洗边解释道:“方才老妇之所以要赶月夫侍出去,一是因为若被男子属阴,被他们看到上药,伤口不容易长好。”
“二是因为这几天他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这儿,自己还发着高烧,浑身是伤,可怎么劝都不听,非要等你醒来,再不去休息一下怕是身子熬不住哦。”
她合上药箱,无奈苦笑,“可谁知,他竟又跑去给你熬粥去了。”
闻言,季旷柔神情一怔,少顷说道:“一会儿我劝劝他。”
田大夫点了点头,临走前不忘嘱咐季旷柔,“你好好休息,先不要用左胳膊,你底子好,养一两个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翻云刚送将田大夫送走,得了消息的安定王便带着自己的夫郎戚氏赶到了。
“娘、爹。”
见他们走了近来,季旷柔出声唤道,刚想抬头便被父亲戚氏给急忙制止了。
戚氏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了,他攥紧了女儿放在外面的手,哽咽地说道:“好柔儿,你可算醒了,吓死为父了。”
说着,戚氏又眼泪婆娑起来。
“女儿没事,爹爹不用担心。”
看到父亲哭了起来,季旷柔心口发酸,连忙安慰道。
站在戚氏身后的安定王也上前揽住了自己夫郎的肩膀,无声安慰。
待戚氏情绪稳定了下来,季仲清找了个借口支开自己的夫郎,吩咐翻云守好门。
独留下自己与躺在床榻上的季旷柔。
“这次的事,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季仲清沉声发问。
闻言,季旷柔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女儿知道。”
话毕,季仲清肃丽威严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厉,“果然是憋不住了,都把注意打到你身上了,敢动我季仲清的女儿,本王一定要教她们付出代价!”
季旷柔抿了抿唇,“母亲,她们不止想杀了我,更想要那被相泊云藏起来的黑龙玉令。”
季仲清微微眯眼,“你是说她们也在找黑龙玉令?”
榻上的季旷柔嗯了一声,突然扬唇笑道:“不过,现在被我们发现了。”
“当真?”
季仲清眼睛一亮,语气难掩激动。
传闻狄国上上任皇帝临死前曾在景国安插了一万细作,各个身怀绝技,分布在各行各业,只受黑龙玉令的调遣。
有黑龙玉令在手,可以命令她们为自己做任何事。
若是这一万细作和反叛军联手里应外合,想要颠覆王权,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相泊月应该知道他姐姐将黑龙玉令藏在何处了,等明日让翻云和覆雨带着他回相府去取。”
能找到黑龙玉令,显而易见的,季旷柔很开心。
甚至觉得胸口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季仲清连连点头,激动地道了许多声好,“这下,本王看她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都是一群秋后的蚂蚱,依本王看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说完,季仲清起身站在她窗前,“柔儿你先休息,其余的事我交给陆雨去办,先把伤养好要紧。”
季旷柔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等母亲离开后,殿内陷入了寂静。
榻上的季旷柔有些疲累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可刚睡着没一会儿便被屋外翻云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主子,倦春公子说他有非常要紧的事想要见您,让他进来吗?”
听闻是倦春求见,季旷柔长眉微蹙。
印象中倦春很是乖顺,从来不会像其他小倌那般缠人,即使很长时间不去看他,也丝毫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