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季仲清与戚氏请过安时,季旷柔向两人说了自己的决定。
父亲戚氏十分的支持,而母亲安定王则有些意外。
想再仔细问问原因,季旷柔只答自己厌倦了他,其他的并未再提。
安定王没再追问下去,只交代她和离之前向圣上请示一下,毕竟当初也是皇帝赐的婚。
季旷柔点头应下。
出了盛寰院,往栖阳居方向走的时候,季旷柔拧眉对着身边的翻云问道:“把相泊月喊来披霞殿。”
谁知翻云回道:“主子,方才宫里来人将相公子接走了。”
“是谁?”
季旷柔拧眉问道。
闻言,翻云轻声答道:“是嘉贵君。”
季旷柔微微一怔,少顷说道:“那就先让王管事给我拟定一份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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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辰华宫。
正坐贵夫椅上饮茶的嘉贵君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诧异转头,但见着了一袭月白交领锦袍的青年大步跨进了殿中。
他行走如风,神情焦急,腰间用来规束行动的玉佩早已失去了作用,坠在腰间轻晃。
嘉贵君眨眨眼,觉得颇不可思议。
没想到向来端庄自持、克己雅正的相泊月今日竟如此失态。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青年开口道。
“贵君说那证人已经来了京城,可是真?”
他声音急切到有些发颤,不复往日那般清润沁心。
闻言,嘉贵君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起身迎他。
“当真、当真!”
“现下人已经在本宫这儿了。”
说着,嘉贵君便示意自己身边的小侍,将人领来。
不一会儿,小侍身后便跟着一个穿着打扮像是太监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人约莫三十多岁,不高,模样普通面容饱经沧桑,双眼很是浑浊。
他佝着头,畏畏缩缩地跪地向二人行礼。
相泊月等不及,径直开口道:“快,将你那日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出来。”
黄老二闻言,点了点头。
鼓足勇气后,他缓缓开口。
“当时小的晚上吃坏了肚子,白天喂马的时候就一直不舒服。。。。。。”
他搓着粗糙的双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马场的茅房有些远,小的、小的图省事儿都是去附近林子里方便。”
“然后呢?”
相泊月攥紧了长指,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嘴唇,急切地追问。
“出事的那天。。。。。。”
咕噜噜——
刚给马槽添完草料的黄老二哎呦一声捂住了肚子。
他夹紧了双腿,私下观瞧见没人注意自己后,当即佝身跑进了马场前方的林子里。
林子很大,也很安静,偶尔会有一两只野兔和狍子出没,却没什么大型野兽。
既安全又隐秘,不是猎期的时候,许多贵女都喜欢到这儿过把手瘾。
黄老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四周都有浓密的灌木掩映,也不怕走光,被人瞧了去。
等解决完急事儿后,黄老二刚想起身,便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救。
他心下一紧,连忙又蹲了下去。
伴随着呼救声的,还有许多纷乱的脚步声,黄老二虽然有些害怕,但耐不住心中好奇,就偷偷地拨开了一点挡在面前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