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萧茗当了那么多年的小阁老,对于景国的国情国事,她定然了如指掌。
想到这儿,季旷柔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与恶心。
她本以为萧茗此人再怎么虚伪至极、两面三刀,最起码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但如今看来。。。。。。原来是自己天真了。
季旷柔烦躁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耳边恍惚传来一个声音。
“柔郡主,长大后你想做什么?”
是十四岁的萧茗。
“废话,本郡主当然要像我母亲那般,统领三军、保家卫国了!”
“那柔郡主,我给你当副将如何?我们一起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行啊,不过萧小茗你还是先把骑马给学会吧哈哈哈哈哈。。。。。。”
“有阿柔你在,我肯定能学会的。。。。。。”
季旷柔猝然睁眼,周身戾气毕现。
犹如出了鞘的利刃一般,寒光威势肆虐。
满腔的燥怒在胸口处冲撞无处发泄,季旷柔只能攥紧了双手忍耐,一时间指骨被攥得咔咔作响。
车内的翻云担忧地望向自己主子,刚想开口说宽慰她几句,便听对方突然出声说道:“外面什么动静?”
闻言,翻云撩开锦帘往外瞥了一眼,微微一怔后随即又放下了帘子。
她飞快地眨眨眼,决定还是不惊动自家主子为好。
主子已经够心烦的了,而一个弃夫的纠缠只会更为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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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泊月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榻上。
身边是又哭成了泪人儿的哑奴还有小天。
相泊月的目光焦急地又寻了下房间各处好几遍,待发现并没有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身影后,他心中苦涩无比,失望地闭上了双眼。
先前发生的一切,虚幻得好似一场梦。
他甚至在怀疑,季旷柔究竟有没有来过。
见自己少爷终于醒了,哑奴一直紧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用衣袖揩净了眼角的泪水后,起身去端已经晾凉的药汤。
“少爷,起来喝药了。”
小天见状,轻声唤了几下。
可榻上的青年仍是紧闭着双眼,对他们的呼唤置若罔闻。
局面一下子又回到了郡主来之前的样子。
他家少爷还是拒绝喝药。
哑奴心急得不行,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甚至打算放下汤药去二请明昭郡主了。
临了又被小天给拦了下来。
小天在相泊月看不到的地方给哑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配合自己。
“少爷,你是真的不打算喝药吗?”
榻上的青年闻言佝起身子将自己埋进了锦被之中,声音沙哑而沉闷。
“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他话音刚落,小天便接了上去,“那郡主让我们传的话,少爷你也不打算听了?”
几乎是下一瞬,床榻上的青年便有了反应。
相泊月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望着小天急切地问道:“妻主她说什么了?”
“郡主说。。。。。。”
小天故意悬着话头,“郡主说。。。。。。”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瞥向哑奴手中的那碗药,显然是要相泊月把药喝完才会说下去。
“哑奴,快将药给我,我要喝药!”
迫不及待地接过药后,相泊月大口灌了下去。
来不及擦净唇边的药渍,他握紧了小天的手,蹙紧了好看的墨眉,“药我都喝光了,这下你们能告诉郡主到底说了什么了吧。”
闻言,小天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