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君话音刚落,相泊月便径直捉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大到有些失控。
将对面的嘉贵君吓了一跳。
只听素日沉稳雅正、处变不惊的青年颤着声问道:“当、当真?”
说完,他又急忙接了一句。
“可与郡主有关?”
闻言,嘉贵挣开了他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缓声道:“你先别激动。”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那日事发突然,事后又被人紧急封锁了全部消息不许外漏,当时在场的宫人们,也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
“很难再找到活口。”
闻言,相泊月拧紧了眉。
“不过,本宫花重金托人去查,探子说无意间打听到了一件事。”
讲到这,嘉贵君停顿下了才接着言道。
“说是当时猎场内有个马奴,由于内急,跑进树林方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回来后就有些神经兮兮的。”
“别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打死都不肯说,没多久就连工钱都没要就偷跑回乡了。”
听到这,相泊月沉声问道:“那你查出来没有他当日到底听到、看到了什么?”
闻言,嘉贵君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那人的老家很远,在最南边,本宫派去的人骑快马不分昼夜,前几日才将将赶到那,找人又花了好些阵子。”
“那人怕死嘴又很严,若不是有个重病卧床没钱治病的老爹,兴许根本没法撬动。”
相泊月心弦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嘉贵君。
“本宫的人给了他一大笔钱,可即使这样,他也只说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可绝口不提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闻言,相泊月瞳孔微颤,双手无意识地攥紧,关节处失血到有些发白。
接着问:“他那日,到底看到了什么?”
嘉贵君微微眯眼,缓缓说道。
“看到一群黑衣人手中拿着武器,在追杀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女子。”
闻言,相泊月眼睛蓦地瞠大,他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姐姐相泊云死的那天,穿的就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衫。
良久,相泊月才颤声复问,“郡主呢,当时郡主在做什么?”
谁知一听这话,嘉贵君神情有些为难。
“那人十分的贪财,钱不给够他只愿意说这些。”
闻言,相泊月蓦地站起,神情有些激动,“还需要多少钱,我愿意给。。。。。。”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嘉贵君又拉着坐了下来。
“既然答应了要帮你彻查真相,必然不能再收你的钱,本宫已经在想办法了,看能不能将人带回京城,当面给你说。”
闻言,相泊月急急追问,“需要多久?”
“短则一个多月,长则三五个月。”
嘉贵君有些为难地说道。
事已至此,也只能耐心等着了。
可即便那人说的话不多,但相泊月细细回想后还是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有黑衣人在追杀自己的姐姐。
那是不是说明,此事其实是因姐姐而起,定是姐姐做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才会引得她们追杀。
而不关季旷柔的事呢?
思及此,相泊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闭上了眼睛。
俄尔,忍不住微微勾唇,无声笑叹。
只觉得此刻心中既庆幸又愧疚。
庆幸季旷柔与他之间,没有隔着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