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转身离开了。
临走时手中还紧攥着一条鹅黄色腰封。
对方身形踉跄,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随即,倦春心头掠过一丝畅意。
可也只是那么一瞬,悲哀与妒忌如跗骨之蛆,重又攀爬上倦春的心头。
自己真的赢了吗?
没有。
对方是郡主的侧夫,如无意外能陪在她身边几十年。
死后甚至还有可能为她陪葬。
而自己只是被郡主赎了身的小倌,甚至连郡主养在府外的外室都算不上。。。。。。
一股深深的自卑如浓稠的苦水,倒灌进他的口中。
让倦春窒息的同时也苦得舌根发麻,几欲落下泪来。
就在这时,季旷柔松开了他的手。
倦春回过神儿来,也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圈着她腰身的手臂。
他怕晚了,会惹得郡主厌弃。
“一会儿让翻云给你拿些本郡主的金创药,伤口不要碰水,每日涂三遍,过几日便好了。”
季旷柔温声言道。
闻言,倦春眨了眨眼,柔声应下了。
见对方要走,倦春眼前突然晃过相泊月手中的那点鹅黄,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唤住了季旷柔。
“郡主,听闻月夫侍琴艺了得,春奴想去找他讨教一二,不知。。。。。。”
闻言,季旷柔不疑有他,笑着应允,“他房间就在本郡主隔壁,想必泊月见到你来,应当也很高兴。”
毕竟他们这些爱琴如命的,不都讲究以琴会友,渴望遇到知己吗。
听到相泊月并不与季旷柔住在主屋,倦春怔愣一瞬后心中随即难以遏制地溢出淡淡的欢喜。
他垂睫掩住眸底跃动的亮光,对着季旷柔施了一礼后,随即向着主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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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不眠不休绣了三日的鹅黄腰封,相泊月心中轻叹了口气。
眉宇间拢上了一层如薄雾一般的忐忑与愁绪。
也不知季旷柔是否会喜欢。
景国传统,妻主生辰宴,一般是有夫郎操持准备的。
可他只是个侧夫,不仅不能站在季旷柔身边同她一同迎客,还得在屋中避见外人。
所以,一上午时间快过去了,相泊月都没有寻得机会将手中给季旷柔准备的生辰礼物送给她。
待终于等到院内的宾客皆被请去宴堂后,相泊月紧紧地将腰封攥进手中,打开了门。
在偌大的一个院内,开始细细搜寻起季旷柔的身影来。
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廊桥上发现了她的踪迹。
相泊月心中一喜,出声唤了句郡主。
许是距离太远对方没听到,女人的背影丝毫没有停顿,转个弯儿后便消失在了相泊月的视线内。
相泊月抿了抿唇,微微蹙起了眉。
心中恍惚生出一种,若是此刻不抓住机会将这条腰封送给季旷柔,日后恐怕便没有时机了的错觉。
随即,他抬脚便追了上去。
一路寻到了栖阳居的后花园,相泊月终于又看到了季旷柔的身影。
他眼睫轻颤,喉头由于过分的紧张和期待难耐地滚了一下,鼓足勇气后抬脚走了过去。
待快要走到跟前时,相泊月突然听到一个清润熟悉的男声轻唤了声郡主。
是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