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旷柔大口喘着气,眼尾被激得殷红一片。
看着倒在地上的昔日挚友,季旷柔既愤怒又失望。
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
她猛地蹲下身,抓住了萧茗的胸前的衣服,将她上半身拎起。
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可以求陛下饶你狗命。”
闻言,萧茗疲惫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咧嘴轻笑。
口中满是血沫。
少顷,含混地说道:“怎么不打了,柔郡主可解气了?”
季旷柔蓦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低声吼道:“我方才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可萧茗面上仍是那般油盐不进的模样,笑吟吟地回她,“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闻言,季旷柔一愣。
随即大力地将她掼在了地上,面上满是厌恶和仇恨。
冷声言道:“萧茗,你可真让我恶心。”
萧茗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又深了几分。
笑得她脸发酸。
季旷柔再不想看她一眼,抬脚便走。
可还没走几步,便听对方低声喃喃道:“晚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季旷柔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后,转头看她,眼底泛着血红的水光。
“那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罢,便径直走开了。
萧茗躺在地上,眸光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
良久,面上的笑意渐渐回拢。
兀自喃喃道。
“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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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旷柔表面领旨做事,但实际并不打算按照萧茗的那个方法做。
她要将倦春真正安全无虞地送回去。
也要将好友林漠谣救出来。
萧茗的那个方法看似完美无缺,实际上完全是把狄国当成了傻子一样忽悠。
邬清霜毕竟不是吃素的,她能在偌大一个景国准确寻到倦春,便定有她的方法和手段。
若真的是送个假的过去,说不准会激化矛盾,引发两国战争。
届时定会民不聊生,这是季旷柔最不想看到的事。
即便萧茗的那个方法或许有用,但仍然是后患无穷。
所以她必须送倦春离开,纵使需要背上欺君之罪。
她也要送他安全无虞地回到狄国。
如若不趁此机会将倦春送走,或许日后他就走不了了。
他会作为狄国的人质永远地被困在皇宫中,然后在两国关系破裂的时候,被处死泄愤。
她对倦春,还是有些私心在的,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所以于公于私,自己都要送他走。
倦春走的那日,天气大好。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般,金乌明媚,阳光不燥。
正值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