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相泊月有一瞬时的迷茫。
什么季旷柔不会亏待了他。
什么让他歇歇心思。
纵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相泊月心中仍是涌起一股难言的慌乱。
他将目光投向躺在地上正掩面抽泣的彩川,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突然发觉此时他身上裹着的被子十分的眼熟。
正是季旷柔榻上的。
当即,相泊月眼前阵阵发白,一种猜测袭上了他的心头,季旷柔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来不及质问彩川,便慌张地向着季旷柔的寝殿跑去。
沿途道路漆黑一片,相泊月心中又焦急万分,好几次踉跄着险些跌倒。
待终于急匆匆地赶到了披霞殿,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殿空。
季旷柔不在这里。
就在这时,相泊月寻见了方才的那两名侍卫,急忙上前询问季旷柔的去向。
二人却说她们也不知道。
侍卫走后,相泊月选择在寝殿前等季旷柔回来。
那样的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向她解释。
虽说已至暮春,可夜里的风仍好似携卷着残冬的寒。
寝殿外站着的相泊月不一会儿便全身冰冷,犹如入了冰窖一般,忍不住地发颤。
心中漫天的无助与恐慌也激得他眼尾酸涩泛红。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挪动一步,偏执地等待着季旷柔。
就这样,等了一整夜。
待到晨光熹微,他才迈着僵硬颓唐的步子,回到了承露轩。
刚一进屋便发现彩川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正堂等他回来。
见到他后,对方随即跪了下来。
相泊月一步步地走近他,玉面覆满了寒霜,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彩川。
他攥紧了长指,声音冰寒地问道:“说,你昨晚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闻言,彩川瑟缩了一下。
纵使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可眼泪还是瞬间流了下来,心中也满是惶恐与不安。
他不敢向相泊月坦白昨夜自己爬了郡主的床这件事,否则对方一定不会再把他留在王府。
只能抽抽噎噎地含糊其辞,说自己错了。
彩川伏在地上,泪水沾湿了脸庞。
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口中哀求道:“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彩川这次吧。”
“你做了什么!”
相泊月再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大声喝道。
他一夜未睡,凤眼中布满了血丝,上翘发红的眼尾,像极了一把沾了血的利刃。
接连被身边人背刺的愤怒以及找不到季旷柔的惶恐,折磨得相泊月的精神摇摇欲坠。
昔日的清冷雅正荡然无存。
“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
彩川仰起脸,继续哀求道。
可是他话还未说完,脸颊便挨了响亮的一个耳光。
他瞬时间便怔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相泊月双目泛红,心中愤怒难过到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胸腔中弥漫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