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俱是习得这个道理的。
正当建元帝想再咳一声时,只听大殿中央的季旷柔突兀说道。
“明昭谢陛下不杀之恩。”
闻言,建元帝和萧茗俱是一怔。
俯身一拜后季旷柔抬起头,面色平静地对着建元帝言道:“不过明昭有一心愿,还请陛下应准。”
“你说。”
建元帝心情复杂地接道,眸中的情绪也因此几番涌动。
“明昭若是侥幸能活下来,还请陛下为明昭赐婚。”
季旷柔望着面前肃丽英武的女人,粲然一笑说道。
少顷,建元帝无奈地点了点头。
哀叹一声道。
“朕可以为你赐婚,不过那相泊月已许人一次,出身也无法与你相配,只能赐他做你的侧夫,驸马需另寻配得上你的良人。”
闻言,季旷柔面露喜色,又对着面前的建元帝行了一礼。
“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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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行刑处,季旷柔褪了身上的外衣,一撩下摆俯卧在了一人长的红漆板凳上。
“来吧。”
只听季旷柔面无表情地说道。
闻言,身侧监刑的嬷嬷随即朝着掌刑的宫女慌忙眨了眨眼,示意打轻着些,万不可将明昭郡主给打坏了。
要是打坏了,莫说安定王那里不好交差,陛下肯定也会第一个来问她们的罪。
虽说要杖责明昭郡主这件事,还是皇上下的旨。
掌刑的宫女见状,点了点头,尽可能地控着板子下落的速度。
可即使是这样,沉重的铁木杖敲打在人背部时,也会激起一阵令人牙疼胆寒的闷响。
一棍又一棍接连落下,季旷柔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了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嬷嬷突然唤了声萧大人。
随即,落在季旷柔身前的棍子也停了下来。
不多时,季旷柔因疼痛而有些发花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双穿着黑漆绣面靴的小腿。
她顺着那双腿抬头望上瞧去,正与萧茗似笑非笑的目光撞在一起。
当即,季旷柔闭上眼轻啧了一声,好看的长眉紧皱在一起,对面前人的不耐与厌恶,溢于言表。
闻声,萧茗一撩衣袍在她对面曲膝蹲下,定定与季旷柔对视。
目光在季旷柔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后,最后落在了她因疼痛而沁出一层冷汗的额头处。
少顷,季旷柔只见她拿出了一只锦帕,作势要递上前。
季旷柔连忙撇开头,冷冷说道:“别碰我,脏。”
闻言,萧茗捏着锦帕的手指微微收紧,最终堵在了自己的口鼻间。
“这五十板子可不是好受的。”
俄尔,季旷柔只听她笑着轻声说道。
季旷柔趴在凳子上兀自垂眸看着地面,只当她下面要说的话不过是在放屁。
“不若郡主你向萧某对今日之事道个歉,我便去求陛下开恩,免了郡主剩下的板子。”
闻言,季旷柔随即发出一声冷嗤。
心道她果然是在放屁。
季旷柔缓缓抬头,与面前的萧茗直直对视。
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本郡主给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