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一直拉着我作甚!”
闻言,哑奴面无表情地睨着他,手势打得飞快,“我若再不拉着你,你人都要贴到郡主身上了!”
谁知彩川脸上丝毫没有心思被拆穿后的心虚与羞恼,反而怒气冲冲地吼道。
“那又怎样,你想一辈子给人当奴才,我可不想!”
哑奴皱紧了眉毛,一脸的难以置信。
“少爷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面对他的质问,彩川面容一怔,随即别开了脸。
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咬牙切齿地嘟囔道。
“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还未等哑奴听清,彩川突然又止住了话头,转而侧过头瞪圆了眼威胁他,“以后不许再坏我的好事,更不许将今天咱们俩的话传出去!”
“若是少爷因此找我的事,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彩川朝哑奴的柔软的胳膊内侧,像小时候欺负他那样使劲儿地掐了一把,看着他疼红了眼眶这才松开手。
随即扭身回自己屋中去了。
独留哑奴站在原地,又疼又气得直掉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相泊月才幽幽转醒。
彼时屋内已经燃起了烛,外面的天也暗黑了下来。
听到了响动,不远处守着的哑奴赶紧走了上前,扶起他后又给他端了碗熬得细细的米粥。
抬手接粥时,相泊月才发觉自己手中竟有条断掉的垂绦。
赤玄色,用料考究柔软不说,上面还缂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
一看便知是季旷柔的。
相泊月迟滞地望着手中的垂带,半响后神情如常地将它收入了袖中,随后接过哑奴手中的瓷碗慢慢吃了起来。
待将一碗热粥全部喝下后,相泊月这才觉得胃中舒服了些。
精神也好了许多。
视线在屋中环顾一圈后,相泊月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季旷柔的房间。
而是略小一些,可装修摆件仍旧十分精致华丽。
甚至还带了一个小型的书房,里面笔墨纸砚书一应俱全。
她果然极信守承诺。
昨日他以为季旷柔说要让人收拾出一间侧房来给他住,不过是随口之言。
没想到今日便安排好了。。。。。。
想到这,相泊月蓦地蹙眉,只觉得胸口处突然溢散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滞感。
扰得他莫名心烦。
叩着碗边的长指,也在无意识地跟着用力。
待哑奴想从他手中接碗却发现挣不动,惊讶地望过来时,他才怔忪过来。
相泊月抬手掐了掐眉心,敛眉低声问道:“彩川呢?”
闻言,哑奴身形一顿,将碗放到一边后,打了几个手势。
“他回耳房了。”
耳房是他和彩川二人住的房间。
说是耳房,也比相府的条件要好很多,许多家具一应俱全不说,甚至还带着地龙。
等真正到了冬天地龙一烧,他们就不用担心时常没冻得半夜睡不着觉了。
所以哑奴想不明白,他们跟着少爷嫁进安定王府,已经算是来享福的了,为何彩川还去做那会让少爷寒心的事。
正沉思想着呢,只见少爷转头望向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