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的召见,更不会靠近王府半步。
除了上次她过生辰,一直都十分的克制守礼。
所以这次的突然求见,让季旷柔很是意外。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季旷柔启唇回道:“让他进来吧。”
几乎是在下一瞬间,殿门便被人迫不及待地推开了。
“郡主!”
青年的嗓音已不复往昔的温润,带着沙哑和极度的恐慌与思念。
望着榻上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人。
倦春心中大恸不已。
刹那间,晶亮的眼泪便夺眶而出,接连不断地坠落。
他缓缓屈膝,跪坐在离季旷柔最近的脚榻之上,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长指颤动下意识想去牵,却怕弄疼了她。
一时间,心痛得无以复加。
喉头好似被扼住了一般,闷滞得倦春发不出任何声音。
全身上下,最自由的便是眼泪。
见状,季旷柔叹了口气,伸手一点点将他面颊上的眼泪揩净,柔声安慰,“别哭了,我没事。”
下一刻,便被对方攥紧了右手。
倦春双手捧着季旷柔的右手,将脸颊埋进她的掌心,闭上双眼贪婪地感受着她掌心炽热的温度。
挺翘乌密的睫毛已经被不断涌出的眼泪濡湿,他墨眉紧蹙,单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哭得无助又脆弱极了。
自从得知有人想要暗杀季旷柔后,倦春便无时无刻不在担心。
强忍着腹痛赶去王府后,又听闻明昭郡主遇刺生死未卜的消息。
当即腹痛更甚,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那个查出他有孕的医馆,医馆里的大夫说他情绪起伏剧烈,有些动了胎气。
让他放轻松一些。
可郡主生死未卜,教他如何能不担心难过。
喝了碗安胎药后,他便又匆匆赶到王府。
一连在王府门前守了三日,才听到季旷柔转危为安的消息。
直到再次见到郡主,再次触摸到她温热的手,他的那颗漂浮无定、担惊受怕了三日的心,才渐渐回落到实处。
“你说,你听到了有外族人在谈论我遇刺了的消息?”
季旷柔说着,抚摸倦春头发的手蓦地一顿。
倦春已经止住了眼泪,可那双墨绿近黑的柳眼仍泛着粼粼水光,眼尾淋漓嫣红一片。
他乖顺地点了点头。
当即,季旷柔心中闪过一丝疑问,“她们是哪国的人?”
倦春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软声接道:“奴也不知道。”
他的这一回答让季旷柔心中疑问更甚,“那你是怎么听的懂她们说了什么?”
闻言,倦春面上闪过一丝慌张和迷茫,握紧了季旷柔的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奴、奴也不知道怎么会听懂的。。。。。。”
望见季旷柔眉头紧锁,倦春心中一惊,怕极了季旷柔会误会自己,从而厌弃他。
连忙举手发誓,泪如雨下,“郡主,奴发誓,奴绝对不认识她们,更不会去让人伤害您,您若是不信,奴、奴日后定唔。。。。。。”
谁知他后面的毒誓还未说出口,便被季旷柔伸手捂住了唇。
“我信你。”
床榻上的女人轻拢着眉,望向青年的眼神中带着些责怪。
“但是以后,你不能再随便起誓了。”
‘我信你’这简单的三个字,惹得青年眼角又滚下了热泪。
随即虔诚地捧起女人的手,在她手心密密地亲吻起来。
榻上的季旷柔见状,轻眨了下眼睫,没有第一时间收回手。
算是默许了倦春这次如此逾矩的行为。
而后她分别说了几句景国周围三四个相邻国家的语言,想让他辨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