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月若是不答应,我便不松手,除非你肯将手臂折断,或是再大声喊些,将人招来。”
季旷柔笑眯眯地说道,状似恐吓,实则是在逗他。
她也是近期才发现,泊月情绪激动时的反应特别可爱,眼睑处透着薄红,耳尖还有脖颈处也会染上樱粉,曜黑的眼睛变得十分明亮,恨恨地盯着她,语气也是咄咄逼人,反应很是剧烈。
与平时那个克己复礼、年少老成,活得像极了一滩死水的相府公子判若两人,
总之,鲜活得很。
话毕,相泊月便放弃了挣扎,冷冷说道:“我答应你。”
他看不透她,但和她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得到了一些经验与教训。
明昭郡主此人,惯会拿捏人的死穴。
和她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软下来,和她心平气和的交谈,倒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现下答应了她又如何,眼睛长在他脸上,看谁不看谁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在得到承诺后,季旷柔这才稍稍满意地松了手,并与他拉开了合适的距离。
但话还未说完。
“那若是做不到呢?”
她忽而又问,见相泊月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沉默后,季旷柔便自顾自地将话接了下去。
“若是做不到,那本郡主便要罚你。”
具体怎么罚,她还没想好。
闻言,相泊月嗯了一声,他方才一直在揉手腕,压根没将她后面的话听进心里去。
话音既落,季旷柔便转而走在了他后面,二人又恢复了刚开始的相顾无言,直至出了密林。
匍一出密林,相泊月便听到了彩川带着哭腔的呼喊。
待发现他的身影后,对方随即扑了上来。
“少爷,你去哪了,可吓死彩川了,我刚拾完柴回来就发现你。。。。。。”
他呜呜咽咽地说着,可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天色已经很黑了,直到彩川走近了才发现,自家少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仔细瞧才发现竟是他朝思暮想的明昭郡主。
彩川心中当即又惊又喜,飞快地抹了把面上的眼泪后随即跪地行礼。
“奴彩川见过明昭郡主,明昭郡主万安!”
他尽力压低了嗓音,显得性子柔和文静一些,又在心底不住后悔方才自己为何要那般失态,哭得满脸泪痕不说,走路也没仪态,甚至都没来得及敷粉和抹口脂。
也没带那个他新打的银鱼簪。
彩川越想越悔,甚至渴望着时光倒流重来一次。
正当他兀自纠结时,季旷柔蓦地对着他开口问道:“为何要去拾柴,是内务府分发的银炭不够用吗??”
闻言,彩川点了点头刚想回话,便被一旁的相泊月出声打断了。
“够用,是我要树枝有用才让他去寻的。”
可季旷柔面上的神情显然是没有相信他的话,只见她冲跪地行礼的彩川扬了扬精巧的下巴。
“你说,到底分了没。”
彩川用余光瞥了身侧的自家公子神情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我们账中并没有火炭,夜里冷得很彩川怕少爷身子骨弱受不住想去找嬷嬷讨些,可是少爷不让。。。。。。”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可是也够用了
彩川心中知道,明昭郡主自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果然,季旷柔听完冷哼一声,低声咒骂。
“一帮吃里扒外、阳奉阴违的狗奴才。”
说完她微微敛眉对着彩川说道,“外面风大,带你主子先回帐,银炭一会儿自会有人给你送去。”
话毕,季旷柔便拂袖大步走开了。
彩川一听心中当即欢喜异常,对明昭郡主的倾慕与渴望更上一层楼。
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少爷,我们。。。。。。”
他起身,刚想对着相泊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