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后才哑声回道:“知道。”
见他这般无动于衷,彩川心头愠气更甚。
撅起了嘴,不满地嚷嚷:“少爷,这男人已经被郡主连宠几个日夜了,甚至连殿门都没出过,你就一点都不急吗?”
听到季旷柔很喜欢那个叫瑞伊的舞男,相泊月神情有一瞬地慌乱,蓦地攥紧了手中的笔杆,一滴浓墨摇摇欲坠地悬在笔尖。
彩川皱着眉头继续道:“不仅如此,郡主还对他百依百顺,赏赐了他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不说,明日还答应了要陪他去城西逛庙会。”
“别怪彩川没提醒少爷你,再这样下去不仅抬他做侧夫是迟早的事,恐怕郡主的心也要全部被他夺去了!”
说完,彩川忿忿地转身离开了。
啪嗒——
笔尖的那滴浓墨最终还是坠了下来,在洁净的宣纸上泅上了一团模糊的污渍。
翌日中午,失眠了一整夜的相泊月疲倦至极,刚刚歇下便听到了院中有碌碌的车轮声,还有季旷柔马车上坠着的金铃铛响。
“郡主还答应了明日要陪他去城西逛庙会。”
耳边突兀地传来昨日彩川的声音。
“。。。。。。恐怕郡主的心也要全部被他夺去了!”
相泊月蓦地瞠大了眼睛,一颗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惊慌地得喘不过气。
下一刻,他再也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下床,外衣都来不及披便急急奔向了院外。
这几日来,一直强装的镇定与坚强轻易便被叮叮的铃声给刺破。
相泊月的心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它很难受。
它在嫉妒。
它不想让季旷柔陪着别的男子去逛庙会,更不想她喜欢上别人。
可等相泊月赶到侧门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亲眼瞧着,缓缓关闭的朱红大门中,载着季旷柔与瑞伊的马车,越走越远。
那一瞬间,绝望浸红了他的双眼。
相泊月再一次恨透了自己的软弱与无能,就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试着求一下季旷柔,让她不要去,或者带着他一起去。。。。。。
可是,已经太晚了。
霎时间,心脏难受得如同刀绞,疼得不能呼吸。
相泊月直觉得,这一次的错过,会使得自己与季旷柔越行越远。
他蓦地攥紧了双手,指骨几乎要被自己捏碎了,可即使这样,也抵抗不了心中一波强过一波的痛苦。
以及对自己无能的厌弃。
相泊月就这样僵直地站着,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沾湿了他透白的面庞。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雅如玉罄般的女声。
“呆站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相泊月怔愣转身,瞧见面前是季旷柔时,神情有一瞬时的恍惚。
随即,心中便是遏制不住地狂喜。
她没走!
相泊月飞快地眨眨眼,只觉得眼睛又一次酸胀了起来,怔怔地问道:“你没走?”
闻言,季旷柔也不想多做解释,其实马车里随着瑞伊一起去城西的人是扮成了她的翻云。
只轻嗯了一声,随意地说道:“突然改变了注意,不想去了。”
不想去了,是不是就代表季旷柔其实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喜欢那个舞伎?
想到这儿,相泊月霎时间又觉得自己好似活过来了一般,心底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狂喜。
他痴痴地望着面前的季旷柔,发现她仍做了一副外出的装扮,随即警惕了起来,忐忑地问道:“你这是要出去吗?”
季旷柔点了点头,“快要过年了,去学堂接晴然下学。”
闻言,相泊月快速地眨眨眼,上前一步走近了她。
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妻主,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养成恋爱脑的第二步:疯狂想寻找机会,与对方单独相处。
明天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