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泊月闻言,急急地转过了身。
可下一刻,一道高挑的人影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青年惊愕转头,便见一身红氅的季旷柔正往前大步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妻主。”
相泊月哽咽着喃喃道,心中涌起一阵悸动,眼眶更是酸软潮热。
他连忙追上了二人的脚步。
女人对于覆雨方才的那番话多少有些惊讶,少顷戏谑地说道:“他怎么可能是在看我。”
“不可能的。”
少顷,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相泊月便听到季旷柔轻笑着与覆雨提议,“要打赌吗?”
相泊月想起了自己的回答,蓦地捏紧了长指,心中涌起一阵难堪与惭愧。
他知道,这个赌季旷柔肯定会赢。
“你很热?”
“。。。。。。”
“那为何还大敞着窗户?”
与季旷柔一同站在窗前,相泊月瞧清了那时自己面上的神情。
冰冷、陌生,拒人于千里之外。
相泊月微微蹙眉,这种神情落在现在他自己眼中都觉得分外刺眼,更何况那时的季旷柔呢。
“难不成是在看本郡主?”
女人压低声音,凑近问道。
相泊月慌忙地抬头看向对面的自己,但见那时的自己神情微滞,停顿片刻后,直接了当地否认了。
“才没有。”
短短的三个字,砸在了一年后的相泊月心头上,发出了咚咚的闷响。
震得他心脏发紧。
相泊月连忙转头去看他身侧的季旷柔,意外捕捉到了女人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然而彼时的自己一直在垂着头,生生就给错过了。
青年神情一怔,当即蹙紧了眉,胸腹中弥漫起浓浓的苦涩与悔意。
她有在期待的,不是吗?
期待着他会说‘有’,然而自己还是让她失望了。
若是那时的自己,说出的是‘是’就好了。。。。。。
相泊月怔怔地想着。
下一刻,面前的景象忽然变了。
天上的雪还在下,可这次的他却穿了一身墨黑鹤氅,正与季旷柔相对而立。
“妻主。”
相泊月听到自己轻声唤了下季旷柔,并伸手牵住了她的氅带。
“你明日可在府上?”
闻听此言,相泊月才将将反应过来,这是他被顾今灿陷害的那天。
“我、我给你绣了一个腰封,明日若是有时间的话,我给你送去好不好。”
相泊月缓缓走近,瞧清了此刻自己面上的神情。
忐忑中带着羞赧,不再是刺眼的冰冷与漠意。
他心口的担忧与紧张稍稍缓解。
“今日顾今灿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