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地道?我们村子里有地道?”大汉一听,跃跃欲试地跑到洞口前探看。
&esp;&esp;“祭祀、避难、开party,看你喜欢怎么用便怎么用。日据时代,有许多原住民不眼管束,干脆跑进山洞里躲起来,这些地道大底不外乎这一类用途。”安可仰把他叫回来。“大汉,不忙,过几天我们两个下去玩一玩。”
&esp;&esp;“可是,有人说鬼林里有法咒。”她小声道。
&esp;&esp;“不这样吓人,如何保守秘密呢?”他好笑地回。
&esp;&esp;“有人一走进山里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她不服气地道。
&esp;&esp;“从其中一个甬道进去,再从另一侧的甬道出来,当然没有出现。”
&esp;&esp;所以这就是鬼林多年以来的秘密?真不有趣。她咕哝抱怨。再望一眼大汉和安可仰一副兴味十足的表情,对他们来说,八成像找到新的游乐场一般吧!
&esp;&esp;“安先生,千絮,你们跑到哪里去了?”老村长气喘吁吁,总算赶过来。
&esp;&esp;一行人里尚有一道玲珑妙影。
&esp;&esp;“你们终于出现了,我好担心好担心!”小铃当飞奔而来。
&esp;&esp;梁千絮感动莫名。真是可爱的女生,一听见自己失踪便如此紧张,以前真是没有白疼她了。
&esp;&esp;她张双臂,准备接住铃当投过来的拥抱:心想该下该先提醒她自己脚上有伤
&esp;&esp;铃当直接扑进安可仰怀里!
&esp;&esp;“我吓坏了,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害我以为你跌到断崖摔死了,呜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吓我了!”
&esp;&esp;梁千絮望着空空如也的双臂。
&esp;&esp;“好了,我们一点事都没有。”安可仰摘下她的鸭舌帽,揉揉她热呼呼的头顶心。
&esp;&esp;铃当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用力深呼吸几下,彷佛想确定他真的在自己眼前。
&esp;&esp;“失踪比较久的人好象是我。”梁千絮自言自语。
&esp;&esp;“梁姊!”铃当放开安可仰,呼喊一声又扑过来。“梁姊梁姊梁姊,我也好担心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esp;&esp;也?所以担心她是顺便的就对了。
&esp;&esp;“等一下,我的膝盖”她往后倒。
&esp;&esp;一道铜墙铁壁撑在两个女人身后。他大手一捞撑,全纳入怀。
&esp;&esp;玲当感激涕零,干脆两个人一起抱住。
&esp;&esp;“你们两个都没事就好了!”
&esp;&esp;“铃当,我不能呼吸了。”梁千絮变成夹心饼干。
&esp;&esp;“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别在这里缠夹不清。”大汉定过来指挥交通。
&esp;&esp;“你们几个,记得来村子里打破伤风针!”她回头再交代一下赵义。
&esp;&esp;“走了,烦不烦?”安可仰不耐地捞抱起她。
&esp;&esp;“我自己可以走!”她惊呼。“你真的没有受伤吧?饿不饿?我去买面给你吃。”铃当急切地黏在他的背后吱吱喳喳。
&esp;&esp;“我很好。”安可仰头也不回。
&esp;&esp;梁千絮觉得自己不只是跌进一个地洞而已,还跌入另一个空间里。
&esp;&esp;在她原本的世界中,安可仰和铃当明明相看两相厌,现在倒变成生死莫逆了。
&esp;&esp;这一切是在何时发生的?她真的只跌下去两天而已?
&esp;&esp;风动树梢,叶蔽知了,夏末的野花开得热切喧闹,空气中“急、急、急”的蝉声,倒把她的心,也催促得毛躁起来
&esp;&esp;“梁姊、梁姊,我去图书馆查过纪录了。”铃当兴匆匆地捧着一本地理人文志跑进医务所。
&esp;&esp;山难事件已经结束三天,村子里的新兴探险活动则热烈展开中。自从鬼林另有乾坤的消息传开来之后,胆子大一点的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前往一探前所未有的新领域。
&esp;&esp;由于内部结构未明,村长担心犹有其它未被发现的陷阱或暗道,因此严令不许任何人私自进入,还派了村子里的男人们巡逻看守;同一时间,安可仰和大汉组成了“官方”的两人探索小组,再连同橘庄的赵义等人,大伙儿兴高彩烈地探险去。
&esp;&esp;赵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回去。安可仰说得好,与其让他偷偷摸摸不死心,不如大家一起去。果然几趟下来,橘庄的几个男人都死心了。倒是以前的死对头全变成喝酒唱歌的好兄弟--这就是安可仰的另一项异能,打你一拳再踢你一脚,照样跟你交朋友。
&esp;&esp;“你查到什么了?”连铃当也不能免俗,染上这波探险潮。梁千絮只能摇头叹气。
&esp;&esp;“我查了一下本地的史籍资料,发现真的有山民挖筑地道以避战祸的资料耶!可惜里面也没有完整的地图。”铃当佩服地说。“安真的什么都知道呢,任何事到了他手中都有答案。”
&esp;&esp;梁千絮从医学杂志前抬起头,定定地打量她。
&esp;&esp;“梁姊,你干嘛这样看我?”铃当被她盯得毛毛的。
&esp;&esp;“铃当,你最近好象跟安变得很亲近?”她清了清喉咙。
&esp;&esp;“还好啦!”铃当的嘴角漾起一抹甜丝丝的笑。
&esp;&esp;“你本来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梁千絮,你管太多了!她告诉自己。
&esp;&esp;然而,这几天下来,她的心头有如干万只小蚂蚁在啃噬。每每安可仰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铃当的眼神便巴巴黏在他身上,如同见到神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