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和脚步,脸色顿时大变。
放开怀里的二人道:“快!快!快躲到罐子里。”
左群的幼子--左横紧紧抱着手中的泥人,一边呜呜抽泣一边道:“不!我要母亲!我要父亲!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另一旁的女孩叫左佳,她年纪稍大,虽然神情紧张,却并没有哭出来。她问道:“祖母,为什么母亲和父亲还没有回来?”
左母是过来人,半截身子都入了土。
经历过风风雨雨。
自然早已猜到儿子和媳妇极大可能是遭遇不测,加上这几天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
以及现在外面密集的脚步声。
她已然明白,这是祸事临头,避无可避。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不禁涌出浑浊的泪珠来。
她抚了抚两个孩子的脸颊,急声道:“坏人来了!先躲起来要紧!你们要相信祖母!相信你们父母过几天就会回来。”
说着,她不顾左横的挣扎强行将他塞进了罐子里。然后她又看向左佳,道:“我的好孙女,快!快!”
左佳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也落入了罐子中去了。
左母含泪拿起盖子盖上,并在靠墙的方向留了一点小缝隙。接着又搬了有些腌菜,杂物之类的东西将罐子掩盖好。
她刚做完这些,地窖上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地一声,地窖的盖子被一只马靴踢烂。
四名红甲卫兵持刀蜂拥而下,为首一名高大的红甲兵面色凶神恶煞地道:“老东西,原来躲在这里!其他人呢?”
“你……你们是?”左母刚开口,那红甲兵便一脚将其踢翻在地。恶狠狠地道:“我们是鹰扬卫,奉旨捉拿逆贼家眷!”
“说!其他人呢?”
“没……没有其他人……”左母捂着剧痛的胸口,颤颤巍巍地答道。
“刚刚都听见哭声了,你还敢说没有?!”红甲兵的表情极其狰狞。
左母艰难地道:“真没有啊!”
“老母狗!你儿子一个司隶校尉都喂了野狗了,你这把老骨头还敢这么嘴硬?!”红甲兵身子一倾,伸手便将左母提了起来。
说完,他便顺手将左母往后猛地一提溜。道:“拿下!”后面三名红甲兵立刻接住,将祖母反绑起来。
左母听见儿子的噩耗,不禁又悲又愤。发疯似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儿子……他……他死了?”
“嘿嘿嘿嘿!”押着她的几名甲兵发出一阵阴笑。
“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躲藏!”为首的红甲兵抽刀对着杂物刷刷几刀劈砍。
“嘭嘭嘭!”杂物四溅纷飞,就连那罐子上也多了几刀裂纹。
红甲兵一见到罐子,脸上立刻露出几分阴狠的笑容,朝着罐子一步步走去。
左母望着他的背影,悲愤中又涌出无限的恐惧。
她哭喊道:“不!不要啊!”
一边喊,一边奋力地挣扎着。
可惜她已老迈,如何拗得过这几名精壮的兵士。
“嘿嘿!”红甲兵冷笑,猛地掀开盖子。一眼便看到罐子里的左佳和左横。他不禁道:“哟!这左校尉的一双儿女长得挺标致的嘛!”
两人像是小鸡般被红甲兵从缸里钳了出来,然后依次夹在腋下。
“呜呜呜!放开我!”
“坏蛋!放开我!”左横和左佳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一边挣扎一边哭骂道。
“走!”为首的红甲兵道。
几人押着祖孙三人便快步往地窖上方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在左府后院,数十名黄甲兵持戈带刀,将其院中七八个家丁打扮的汉子团团围住。
黄旗主慢悠悠地道:“凭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拿着几根废铜烂铁,也要学别人英勇救主?”
家丁中一名为首的长脸汉子举刀怒喝道:“你们这些阉党鹰犬,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院行凶!难道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
“我们奉天子诏诛贼!何谈报应?”
说着,黄旗主大手一挥,冷声道:“将这些叛贼就地格杀!”
“兄弟们!”长脸汉子振臂一呼,对身一名年轻的家丁道:“公子,只能拼了!”
那名青年狠狠地点点头道:“为了家父声誉,跟他们拼了!”
“啊!”他身子一跃而起,举刀望下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