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滋滋啦啦的声音此起彼伏,鞍山往后站了站,抱着肩膀看着,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行,再不起锅肚子就老了。
“鞍山,我来。”我说着直接拿起大笊篱一把把肚子捞了起来。鞍山整个人都愣住了。
“亲爱的,这才二十秒,哪那么快…济南那边还没…”
“姐,你那边赶紧…哦老公,还好你在。我刚想起我忘了和鞍山姐说时间了。差点毁了一锅菜。你再晚五秒起锅这菜就要不得了。”
“济南咱们等会再解释,先炒完再说。炒锅呢?”
“你背后。已经热好了。芡汁在鞍山那。”
“鞍山,把芡汁给我。”
“喏。”
“老公,你芡汁给我留一半。”
“你那边先下锅,我这边后下,咱俩分开来爆。”
“成。”
“酒呢?哪个是黄酒?”
“夫君,拿这个。”仙儿递过来一个小碗。
我泼了半碗又给济南半碗。
琥珀色的佳酿一下锅,香气如同航弹一般炸开。
醇厚的酒香瞬间压过了整间屋子,勾搭着苏联她们直往这边瞅。
连远处烤肉的姑娘们都一个个往屋子里探头。
我赶忙拿起锅,液体固体在空中翻着跟头,连续掂个三五下一翻锅,猪羊肚飞了一个弧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带时间锁定的大铁盘里。
济南随后跟着把鸡鸭胗往里一合。
我们夫妻俩长出一口气。
浑身大汗淋漓。
“好家伙,我这澡算是白洗了。话说济南你也是,炒这么高技术的菜你得说一声啊。还一炒就是十来斤。”
一旁十三递过来洒了花露水的热毛巾。我和济南互相给对方擦着汗。
“怪我怪我,太久没做太兴奋忘了这茬了。话说老公你以前考过厨师?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还要分开来爆了。”
“那就完了,你要一块下锅的话家庭小灶还行。这种锅子一块下锅那准保是鸡鸭胗熟了猪羊肚成橡皮筋了。”
“老公。”鞍山走了过来“这…你确定这熟了么?”
“张嘴。”我随手拿了一块扔她嘴里。
鞍山闭上嘴细细一品,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色,香,味,脆一应俱全。
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齿感让人舍不得咽下去。
葱姜酒水加上胡萝卜勾兑的碗汁把腥臊哄臭的内脏瞬间变成了极品。
望着那环绕着热气的锁时盘,鞍山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不,不是。老公你和济南前后还不到三分钟就…”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和济南前后不到三分钟?你要不要脱裤子试试?”
“别搞黄色,说正经的。这菜前前后后备菜带切弄了两个多小时啊。你们三分钟就炒完了?”
“我和你说,别说多1分钟。刚才这菜我如果连锅端上来等到吃饭的时候再盛,而不是盛出来直接拿时锁盘定住,那这菜就腥的要不得了。这可是爆双脆,绝对的火候菜。哪怕鲁菜里这难度也是最高的那一批。济南你怎么想的,怎么想起做这个?”
“哎呀那还不是那堆内脏没处收拾。牛的好办,肠子肺头肝脏那些卤了也就卤了。羊和猪的这些肚子啊鸡鸭胗啥的都新鲜的,下红汤卤太可惜了。我就想说试着用拷贝进来的菜谱炒一次。哪知道有这么多细节,要不是你帮忙差点翻车。”
“你可真是得梅因穿旗袍-全凭硬套。好家伙这菜你看一遍就敢试?我以前在家不知天高地厚试过好几次,光刀工那关就过不去。你这么多肚子胗子肯定是拿机器切的吧。我是不信你有这个刀工。”
“那肯定啊,十几斤啊。要都手切的话切完就明天中午见了。那哪赶得上吃晚饭。”
“不过还行,你这碗汁倒是倒是调的对路。脏器味全压没了。”
“那就好,我还生怕少了东西。那黄酒真的点睛之笔。”
“可不是么。诶仙儿,你给我的啥酒,这么醇?”
仙儿本来笑盈盈的看着我们,听了我这话整个人一愣,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