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失色的九州图谱,九域分割,中央赫然绘着一柄贯穿天地的断戟,其柄落于北原,其锋直指东溟,鲜红如血的旧漆依稀可辨。
“图上这柄……就是镇魂戟?”
沈芝低声问。
“不像是画的。”
谢知安凝视良久,忽然道。
“更像是……一件被封印在壁中的实物。”
他语罢,抽剑轻探,长剑一触浮雕戟锋,便被猛地弹开,迸出一缕金红火花。
霍思言眉目微凝。
“镇魂封金。”
夷烛倚着壁角笑道:“你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寻常地宫了吧,封魂殿本是东洲上古遗址,早在魂门之前便已存在。它真正的名字,叫玄戟台。”
霍思言猛地转头。
“玄戟台?你从哪里知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
夷烛神色一肃,忽然取出一枚墨玉。
“你认得这个吗?”
沈芝眼尖,一眼便惊呼出声:“那是魂门祭使所佩的玉印!”
“祭使?”
谢知安脸色一沉,手已握剑柄。
“别紧张……这是我从一个死透的家伙身上扒下来的,他在这里走了最后一步,被这台阶下的一座“食魂井”吞了魂,临死前说了一句话。”
霍思言眸光一凛:“什么话?”
夷烛收起笑意,低声道:“他说那不是兵器,是一座锁。”
一时间,甬道中空气仿佛凝结,众人皆沉默不语。
“如果这镇魂戟原本就是用来锁什么的……”
沈芝低声呢喃。
“那太后、皇帝、魂门都想争夺它,是不是也说明,有东西……正被他们想要放出来?”
霍思言心头骤然一紧,脑海中浮现太后那句阴冷预言:
“你走到最后,会现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陪你至终。”
“咔哒……”
机关声骤起。
众人循声望去,甬道尽头,一道新石门缓缓升起。
透过门缝,隐约可见数根苍黑石柱,柱身缠绕残破铁索,中央则摆着一座漆黑石台,宛如祭坛。
石台之上,竟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赤铜碎片,淡淡金芒从中渗出,正与霍思言掌中残片遥遥呼应。
“魂戟碎心。”
夷烛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