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持筠有了自由活动的空间,她退开些,但还枕在甘浔手臂上。抬手,摸起睡衣口袋前方的刺绣。
是小动物的图案,好像是棕色的熊还是狗,这睡衣的布料算得很好,但绣工实在糟糕,凹凸不平的,难怪脸压上去那么不舒服。
被她摸了好一会,甘浔起初默许,发现她没完没了,才问她:“干什么?”
甘浔的病可能这些天说好也没好透,偶尔还会咳嗽,现在开口说话嗓子还有点哑哑的。
赵持筠好奇问:“你说睡衣为何要在这里缝个口袋,睡觉还要装东西吗?”
说着把手腕微提起,反手滑进了口袋里面。
“……”
甘浔不仅没能说出话,还下意识抿住唇。
口袋里自然什么也没有,衣料下的绵软中,藏着一颗玲珑,随着被打扰的动作慢慢精神。
赵持筠感受到,手指分开去微微夹了一下。
呼吸起伏了几声,都隐忍在喉,甘浔迅速握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把她手拿出来。
不堪一握的腕骨被握得疼,赵持筠不满。
甘浔及时醒悟,帮她轻轻揉了几下,又在她额头上亲一下,没说她什么,也没有再进一步。
“睡吧。”
赵持筠这才察觉到,甘浔今晚没兴致,可能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也可能是心情不好。
她想直接问,转念一想,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困了,问来问去反而会吵到她。
就没说话,等了等后,确定甘浔要睡觉,才轻轻地翻身,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平躺姿势,脸朝向窗户酝酿入睡。
没等睡意来,甘浔却先贴近了。轻柔地吻她的脸跟唇畔,先牵她放在身前的手,然后在衣下游走。
这样带着试探跟询问意味的吻,被赵持筠接纳并回应,也给了赵持筠误导。
让她以为,这一场睡前的准备仪式会很温和。
甘浔不久后埋进被子里,黑暗于是趋向黑暗,她趁兴而往,没有提前借到月辉或灯光,只能盲然地凭记忆去探一条窄径。
手口相兼,表里相顾。
秋天的被子稍厚些,她不忍赵持筠着凉,四下压得严密。
很快缺氧后的感觉令她脑海空白,她不肯就此作罢,耳朵里传来高频跟低吟的声律,在她的指挥下融为同一首曲子。
欣赏韵律是件美好的事情,灵魂共鸣后飘飘然然,无意识地配合着,也就不知轻重起来,只有不知疲惫地重复。
赵持筠的构造正如她的人,精致漂亮但是不复杂,甘浔有时感觉很容易走进她,正如此时,轻易就能寻到她贴近灵魂的地方。
才稍一离近,她便像有了防备心,彷佛不愿共享一般地不再配合,推着说出拒绝的话。
甘浔没有如她所说地停下指挥,还把曲子奏到了盛大的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