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攥着那张卡,跪坐在他大腿间。
车内光线渐明渐暗,两个人对视着。
虞婳忽然开口:“尔襟。”
“怎么?”他依旧注视着她,双目交接,那眼神给人一种浓烈被他爱着的感觉。
好像看着她就要一直把目光凝在他身上。
虞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摁了一下,倾上身来,分明是要接吻的前奏,周尔襟的大掌已经搭在她腰后。
结果虞婳凑近他,只是为了小声在他耳朵旁边咕哝一句:“……你现在有点油腻。”
她怯怯悻悻的,像因为不经常说人家不好,一说人家不好,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出乎意料的答案,周尔襟手略顿,却轻笑一声,手直接往上移,托着她颈后略带强势把她摁在自己唇上,唇瓣相贴,薄唇在她绯红唇瓣上吸吮揉捏,片刻亲够才离开。
他看着她眼神,又甜蜜又挣扎还想继续吐槽他,但是已经抹不开面说他了。
他轻笑:“只是想告诉你很喜欢你而已。”
听到的那一瞬间,虞婳真是有种完蛋的感觉,她低下头左顾右盼。
周尔襟托着她腰,低声问:“怎么了?”
虞婳只是低着头轻轻说:“不想听你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想听哥哥说这种话?”
但虞婳不说。
一直到参加完拍卖会,两个人回了家,躺在床上。
周尔襟从后面搂过来,整个宽厚颀长的人把她包在怀里:“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虞婳还是不说,一直在玩她自己的头,像个自己在沙地画圈圈的小孩子。
让周尔襟想起她小时候很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玩数独。
别的大人如果在她本子上写,想和她一起玩,她当场不会表现出抗拒,会让别人在她本子上写写画画,但等别人走了之后,会默默撕掉那一页,然后把撕过的缺口弄干净。
周尔襟声音柔和:“不喜欢哥哥这么说?”
“不是。”她只说。
一直等到周尔襟睡着了,虞婳都没说,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是因为太喜欢听了。
所以不敢一直听。
以前还梦想过能听到这种甜言蜜语,现在竟然天天听。
但是她高估自己阈值,她前二十几年都没怎么听见过别人喜欢她,爱她,想和她待在一起。
周尔襟这将近两年说的爱你喜欢你,都抵上她这辈子的百分之九十九。
听得她都心旌荡漾,有点受不了。
太幸福就不平静,情绪会总是波动,她更习惯平静。
她搂住周尔襟的脖颈,轻轻亲他侧脸一下,才安静满足地提上被子,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结果刚闭上眼,就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轰炸一般低响起:“哥哥根本没睡。”
虞婳本来都岁月静好地闭上眼睛了,又猛地睁开看向他。
周尔襟眼底清明,似乎是想了一夜,追着她问:“所以为什么不爱听我喜欢你?”
那种被狗追的感觉又涌上来,虞婳还是想保留自己的空间。
她拉起被子想遮脸,周尔襟直接拽下去,淡淡说:“不告诉哥哥的话,今天用完那四个套再睡。”
虞婳下意识夹紧屁股做人。
周尔襟手在被子里扒她的睡裙,她窝囊地往回拉:“不要,上午睡过了。”
但周尔襟力气太大,她用力拽,周尔襟的手只要维持在原地不动,她都根本拽不回来。
她弱声说:“不要嘛。”
他拍拍她屁股:“那告诉哥哥,为什么?”
虞婳臀肉被拍得微震,她声音如蚊子叫:“走开。”
但周尔襟自然是不走开,他还挺有耐心温柔问:“是听我说这种话,觉得有压力?”
“不是,反正就是可以说,但别老是说。”她说话像一块麻薯,没有那种确定的坚定感,只是给人一种可以随时反驳她的感觉。
不喜欢一直说,像她这种不习惯常常情绪外露的人,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