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棠说:“只吃了药,没看医生。”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不敢去。”
若说她能与李姝棠感同身受,莫过于这个时候了,赵持筠懂这句话的意思,心中起了同情。
于是换了衣服过去。
单独进李姝棠的住处有些麻烦,好在李姝棠有提前帮她填报。
进到家中,温度被控制得舒适又温和,空气里有种一丝不染的味道,夹杂李姝棠偏爱的香味。
佣人说李姝棠在卧房休息,客气地帮赵持筠挂上了衣服。
卧室的门没有关。
赵持筠还是敲了敲,听见李姝棠的声音后走进去。
绕过几扇屏风,看见穿了玉色睡袍,披散着满头乌发,靠躺在床头正处理工作的李姝棠。
一旁的白玉小炉子里燃着香片。
这里的装修与摆件,还有不施粉黛的李姝棠,让赵持筠以为回到了镜国。
想到了几个月前的生活,居然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香片的味道很浓郁,却不刺鼻,能让人宁神放松,也遮掩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赵持筠说:“生病了还抽烟?”
李姝棠一愣,笑容微僵,继而有点仓惶。她不太想承认,但又没办法睁眼说瞎话。
赵持筠见她不自在,轻轻笑了一声,“因不常闻,所以对烟草味有些敏感,并非说你,只是喉咙既不舒服,就不要碰了。”
“之前有闻到吗?”
李姝棠担心她一直不喜欢,“应该没有吧,我很少抽的。”只是不开心的时候才试试。
“没在意。”赵持筠半真半假地说。
李姝棠想起来不是味道的事:“甘浔见过,应该有告诉你。”
赵持筠又笑,“嗯,她说了。不是告你状,她第一次在餐厅遇见你,就惊为天人,同我说你很美,吞云吐雾,像在哪部电影里见过。”
李姝棠没有因为被夸容貌而高兴,她免疫了,但赵持筠谈起甘浔时的神色让她觉得难受,调整了坐姿往后靠了靠。
赵持筠看出她很不舒服,“还有没有发烧,温度总量了吧?”
“昨夜发的,今天反反复复,现在已经降下去了。”
“昨晚你就不舒服了?”
赵持筠说着有些担忧,“吃的药对症吗?”
“感冒药无非是那些,总能对上。”李姝棠不以为意地说。
赵持筠觉得这样太不上心,“你难道都没有告诉别人?”
“没有,尹哲也没有。”李姝棠特意跟她说。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那天晚上她毫不迟疑地否认自己跟尹哲之间存在感情,赵持筠对她的态度,也许不会冷淡至此。
赵持筠严肃地跟她商量,“若好了便罢了,若再不适,药不能随意吃了。我此前也发过一次烧,来得快去得快,不曾像你这样磨人。”
李姝棠道:“我自到了这里以后,常夜不能寐,从前就爱头疼,现在疼得更厉害。现在疼,不晓得是风寒所致,还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