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燃以为宋商辞是谈恋爱了,现在要面临分手。她还想继续劝宋商辞和简怀瑾谈谈,简怀瑾不至于对宋商辞赶尽杀绝,门突然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柳燃和宋商辞面面相觑,她从宋商辞骤然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极度的恐慌。
宋商辞立刻躲到了沙发后面,连包也一块儿收了下去。“别开门……”
柳燃坐着轮椅去开门:“没事,我去看看,不会是简总的。”
“谁呀?”
门外的陌生女人说:“您好,我是楼下的住户,想跟您商量一下电梯使用的事情。”
柳燃回头对宋商辞笑了一笑,用手指了指地板,轻声道:“楼下的。”
宋商辞这才慢慢从沙发后面站起来。
柳燃不疑有他,打开了门。外面的人迅速冲了进来,柳燃在轮椅上行动不便,毫无防备,直接被冲进来的人抓住轮椅转了一圈,惊叫道:“你是谁你干什么?”
不止一个人,一阵嘈杂的脚步从她身边闪过,柳燃还没来得及看清,被人用力一推,连人带轮椅倒在了地上,压的骨裂的地方钻心的疼。
柳燃嘶嘶吸着冷气,来不及管自己,趴在地上抬头看去,只见家门口短短几秒内进了六七个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好惹,训练有素的站成两排,简怀瑾从门外走了进来。
西装裤角是湿的,皮鞋在干净整洁的地板上留下几个湿而脏的鞋印,简怀瑾眼镜上滚动着水珠,嗓音沙哑,蕴含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简怀瓷呢?”
柳燃下意识替宋商辞隐瞒:“我不知道,这是我家,带你的人出去。”
她有点理解宋商辞为什么怕了。简怀瑾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不说,我自己会找。”简怀瑾将房子大致环顾一周,随机准确无误的向宋商辞藏身的沙发后走去。柳燃眼睁睁看着宋商辞被简怀瑾一把从沙发后拉起来,简怀瑾一手死死拽住宋商辞,一手拎起地上的包,“小辞,一声不吭就偷偷跑了,跟我玩捉迷藏很好玩儿吗?”
宋商辞在简怀瑾手里像小鸡崽一样发抖,“简总,对不起,我错了……”
简怀瑾拎起宋商辞的包狠狠甩上客厅落地窗,“简总?几天不见,连姐姐都不叫了?是不是我再晚来一天,你就要背着包继续跑到别的地方去?”
目光落到桌子上的星空钻表,“我给你的东西,就这样随随便便送人?”
事到如今,柳燃也只能帮宋商辞求求情:“简总,你们有话好好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释的……”
简怀瑾硬生生将宋商辞拖了出来,看着柳燃,冷冷道:“柳总,你亲口告诉我小辞她不在这里。”
柳燃汗流浃背。宋商辞哭着说:“姐姐,是我的错,是我求柳燃不要告诉你的,你别怪她,都是我的错……”
“柳总,我不和不诚信的人合作。我们之间的项目合作我会重新考虑,下一批投入的资金你自己解决吧。”
宋商辞边哭边被拽着往门外走,“姐姐,现在退出项目会亏很多,我们会两败俱伤的!求求你别怪柳燃,别因为我影响合作……”
她伸手抓住门框,被简怀瑾一根根掰开指头,抱了起来。
柳燃被简怀瑾带来的人从地上扶起放回轮椅,其中一个人还贴心的拿出一包纸巾把她们留下的脚印擦干净了才走。
前后不过五分钟,柳燃呆愣了片刻,抓起手机给江墨打电话。
明斯予不是答应她不跟别人说吗?
脸好像被打了一拳,火辣辣的。明斯予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了吗?她对明斯予坦诚,明斯予转头就把她卖了?
可是简怀瑾退资影响到的是明斯予自己的公司啊。
想到宋商辞哭着被强行带走的场面,柳燃心里难免愧疚又难过。
江墨很快接了电话。柳燃直接说:“让明总接。”
江墨:“她在洗澡,你有事跟我说。”
柳燃委屈极了:“你们是不是跟简怀瑾说简怀瓷在我这儿了?”
江墨停顿了一下,否认:“没有。”
“可是我只告诉了你们。”
“可能是定位、监控啊,想找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柳燃又犹豫了。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让简怀瑾撤资对公司来说有什么好处。而江墨也提醒了她,可能宋商辞身上有可以定位的东西,比如那块昂贵的表,简怀瑾有可能是才想起来可以用表定位,所以现在才找过来。
她想跟明斯予见一面。不光是这件事,还有沈云禾的事她也想问。
更重要的是,她想明斯予了。不知道明斯予具体位置,只能被动的通过江墨联系的感觉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一想到江墨和明斯予整天过二人世界,她就难受的想发疯。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
“斯予快洗好了,我给她拿衣服。”
柳燃当场急得站了起来。她的腿哪里禁得起站,扶着桌子又赶紧跌坐了回去,疼的她龇牙咧嘴。
发出了点惨叫,江墨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柳燃灵机一动,呜呜道:“简怀瑾带人来家里把我推倒了,骨头有点疼,我一个人在家,爬不起来了,呜——好疼啊……”
上次她卖惨,明斯予不就去医院看她了吗。
江墨说:“你请护工。”